不知多少日過後,太陽照常東昇西落。
早已離開天懸城外的陳傾坐在一家落座於青城山下的一處茶樓有些落寞地看著天際那一道劃痕。
此刻天上那一抹星河早已有些暗淡,可天空被撕裂的一角依然保留著。
“你們聽說了嗎,前些日天懸城外似乎出現化神境大能,隨手一劍劈開界壁,嘖嘖嘖,這等實力的大能為何這般做?莫非是給我大秦國內某些人一點警告?”
“你的訊息太落伍了,我聽聞那大能是來自上界,昨夜那一劍恐怕是為了宣告他此刻重回上界。”
聽著各種七言八語的,甚至是被魔化以訛傳訛的謠言,陳傾只是無奈搖搖頭用筷子在茶杯沾了一點清水便在木桌上回想著昨日那一劍的心法。
“天樞三十六式現如今我以掌握十八式,至於天璇、天璣,天權甚至連參悟的資格都沒有。
不修道如井中蛙觀天上月,可真當邁入修真一道卻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收起思緒,望著客棧茶樓外的青山綠水,此刻正逢盛夏,也不過是幾日後青城宗又會在秦國境內招收弟子。
手中拿著地方雜誌,陳傾感嘆道:
“就算現如今有著泥塑境修為,可在青城宗內也不過是個外門弟子與平常無異浪費時間,若是能拜入一座山門下,或許對我的修煉有所幫助。”
起碼現如今陳傾並非凡人,若是凡人想要拜入這青城宗恐怕還需要大量的測試,如天資,年紀,實力等。
不知外面誰喊了一聲道:
“青城宗收徒大典開始了!”
這一聲吼讓茶樓內的眾人微微一愣,根據傳聞青城宗不應該是過幾日後嗎?
可愣神歸愣神,沒有一個人願意放下腳步,蜂擁而上,朝著青城山下奔去。
陳傾望著泥濘小道上,各式各樣的人如同上京趕考般圍著青城山下道:
“果然,力量的滋味讓人沉淪,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哪怕有著泥塑境實力也是這萬中無一的存在。”
喝完最後一壺茶水,陳傾付完銀子提起重新在鐵鋪買的長劍走出這間茶樓,獨自混入人群之中,隨波逐流來到青城山下。
站在山腳下,青城隱隱約約能見到那座被雲霧遮蓋的恢宏山門。
百梯之下,是仙凡有別,是人與仙的分割線。
作為秦國第一宗,甚至能與一個王朝掰手腕的宗門,其門面自然矚目。
這時,原本身披黑袍雙手環抱長劍的陳傾被一道聲音叫著道:
“這位兄臺,你也跟俺一樣來拜入仙宗嗎?對了,俺叫李鐵牛,你叫啥。”
陳傾把目光投向那身著布衣,手臂粗壯的憨厚少年道:
“我?嗯?你可以叫我陳傾,跟你一樣誰不想拜入這秦國第一宗呢?”
修道不過是大多數凡人滿足自己的私心,想要稱霸這江湖,想要逆風翻盤,逆流而上。
而宗門招收弟子為了宗門永昌萬世,傳承不朽。
李鐵牛憨厚地笑了笑道:
“我可能不一樣,俺娘跟我說,只要當了那個仙人就有吃不完的包子,我這才來的。”
陳傾注視著李鐵牛那憨厚的模樣淡笑沒有拆穿其母道:
“是啊,仙人有吃不完的包子,你加油,說不定我們以後還能成為在青城宗見面呢。”
像這種恐怕是家中子女眾多,不缺他一個勞動力又因為一時間養不起,這才打算讓其加入宗門。
正當那李鐵牛還想說什麼,雲霧之上,駕鶴仙遊,白髮老者手持浮塵,一副得道仙人般模樣,其身後不少御劍飛行的白袍青年居高臨下的掃視著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