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開局洪災,打撈絕美村花

第450章 被將了一軍!

青皮頭雖然被嚇跑了,公安也立了案,可這種地頭蛇,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能善罷甘休?他總覺得這事沒完。

果然,沒過兩天,平靜就被打破了。

這天下午,陳興平正帶著人在塘裡起第二批魚,準備給供銷社送去。

遠遠就看到村會計騎著那輛叮噹響的破腳踏車,火急火燎地沿著塘埂衝過來,車都沒停穩就跳了下來,差點摔一跤。

“興平!不好了!不好了!”吳會計臉色煞白,只剩一個鏡片的眼鏡歪斜著,也顧不上扶。

“咋了?吳會計,慢慢說,天塌不下來。”陳興平心裡一緊,放下手裡的活計。

“村……村公所來人了!公社的李幹事帶著人來的!臉色難看得很!”吳會計喘著粗氣,“說……說有人舉報咱們隊裡搞資本主義尾巴!私挖魚塘,投機倒把,破壞國家統購統銷政策!要……要咱們立刻停止賣魚,接受調查!還要把賣魚的錢上交公社審查!”

這話像一顆冷水潑進了滾油鍋,旁邊幹活的人全都炸了!

“放他孃的屁!誰舉報的?肯定是那個天殺的青皮頭!”鄧通破口大罵,手裡的撈網狠狠砸在水面上,濺起老高的水花。

“憑什麼?咱們辛辛苦苦養的魚,正經籤合同賣的,怎麼就是資本主義了?”武奇也急了,扯動了肩膀的傷,疼得直抽氣。

“就是!塘是荒灘挖的,魚苗是咱自己

撈的,草是咱自己割的,賣的錢是集體的,咋就投機倒把了?”

人群圍攏過來,群情激憤。

眼看大半年的心血和剛剛到手的希望就要被扣上大帽子奪走,誰也接受不了。

陳興平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那青皮頭明的不行,來陰的了!

而且這頂帽子扣得又大又狠,直接捅到了上面,比攔路搶劫狠毒多了!

這年頭,“資本主義尾巴”、“投機倒把”可是能壓死人的大罪過!

“錢叔呢?”陳興平強迫自己冷靜,問吳會計。

“錢書記正在隊部陪著他們說話呢,讓我趕緊來叫你!那邊話說的很難聽,說咱再不停止,就要上報縣裡,嚴肅處理!”吳會計的聲音都在發抖。

陳興平深吸一口氣,對眾人說:“大家別慌,繼續幹活,魚照撈!鄧通,這邊你先盯著。武奇,吳會計,跟我去隊部!”

他知道,這是一場比對付青皮頭更兇險的戰鬥。

青皮頭是流氓,可以硬碰硬。

可這次來的是“官面上”的人,拿著政策條文,稍有不慎,就不是損失點魚的問題,整個生產隊都可能受處分,他們這些帶頭幹部更可能挨批鬥。

隊部裡,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公社來的李幹事,一個四十多歲、梳著分頭、穿著四個口袋幹部服的男人,板著臉坐在主位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

旁邊坐著兩個年輕的工作隊員,同樣表情嚴肅。錢向東坐在下首,陪著笑臉,額頭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桌上的煙笸籮裡的菸絲都沒動。

見陳興平進來,錢向東像是看到了救星,趕緊站起來:“李幹事,這就是我們隊長陳興平,魚塘的事主要是他負責的。”

李幹事抬起眼皮,冷冷地掃了陳興平一眼,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陳興平同志,你們生產隊搞的這個魚塘,手續齊全嗎?向公社打報告申請備案了嗎?挖塘佔用的是基本農田還是荒地?魚苗來源是哪裡?銷售渠道經過供銷社統一安排了嗎?聽說你們還把魚賣給了肉聯廠,價格還不低?這裡面有沒有私自定價、牟取暴利的行為?”

一連串的問題,像子彈一樣射過來,每一個都直指要害,帶著濃濃的審問意味。

陳興平心裡怒火翻騰,但臉上還得保持著恭敬:“李幹事,您聽我解釋。我們挖塘的那片是河灘邊的鹽鹼荒地,長不了莊稼,隊裡開會討論過,不算佔用農田。魚苗是咱們組織社員從野河汊裡撈的,沒花錢。賣魚的事,我們是先去村公所報備過的,是村公所讓我們自己去聯絡供銷社和肉聯廠的。合同、協議、公章、介紹信都齊全,價格也是雙方商量著定的,絕對沒有投機倒把的意思。賣魚的錢,除了成本,都按工分分給社員了,賬本就在這裡,您可以隨時查。”

他示意吳會計把賬本和協議拿過來。

李幹事看都沒看賬本,只是拿起那份和肉聯廠的協議,掃了一眼,哼了一聲:“村公所報備?村公所有權批准這種經營性專案嗎?荒地?你說荒地就是荒地?有沒有土地部門的認定?自己撈魚苗?那也算集體財產!私自銷售就是不對!還有這價格……”

他指著協議上的數字,“比統購價高了不少吧?這不是牟利是什麼?社員們得了好處,就更說明問題!這是典型的刺激私慾,擴大資產階級法權!”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錢向東的臉都白了。

陳興平的血往頭上湧,他強壓著怒氣:“李幹事,話不能這麼說吧?荒地利用,增加集體收入,改善社員生活,這難道不是好事?咱們響應上級‘多種經營’的號召,怎麼就成了資本主義了?價格是肉聯廠劉採購定的,他們認可魚的品質,願意出這個價,我們……”

“夠了!”李幹事不耐煩地打斷他,“陳興平同志,你的思想很有問題!不要強調客觀理由!現在的問題是,有人實名舉報!影響很壞!公社領導很重視!我現在代表公社,正式通知你們:

第一,魚塘立即停止一切捕撈和銷售活動;第二,所有賣魚所得款項,立刻封存,上交公社等待審查;第三,你們隊委會主要幹部,要就這件事做出深刻檢討,聽候處理!”

“這絕對不行!”陳興平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提高了聲音,“魚塘不能停!供銷社和肉聯廠的合同簽了,明天還要送貨!錢已經分給社員了,怎麼上交?大家就指著這點錢過日子呢!”

“陳興平!”李幹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態度?想對抗組織審查嗎?合同?可以作廢!錢分了?那就挨家挨戶收回來!這是命令!”

眼看局面就要僵持不下,甚至要激化,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原來,得到訊息的村民們越聚越多,把隊部圍了個水洩不通。

聽到裡面說要封塘收錢,頓時就炸了鍋。

“憑什麼收我們的錢!”

“魚塘是我們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魚是我們一把草一把草喂大的!”

“誰敢封塘,我們就跟他拼了!”

“對!拼了!”

鄧通、武奇帶著一群后生擠了進來,個個臉紅脖子粗,情緒激動。

女人們的哭罵聲,老人們的哀求聲,混成一片,場面眼看就要失控。

李幹事和他帶來的兩個人顯然沒料到村民反應這麼激烈,臉色微變,有些緊張地後退了一步。

錢向東急得團團轉,一邊怕村民鬧出事,一邊又怕頂撞了上級。

就在這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陳興平反而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他明白,硬頂肯定不行,那正好坐實了“對抗組織”的罪名。

必須得講道理,還得抓住對方的軟肋。

他深吸一口氣,舉起雙手,大聲對躁動的村民們喊道:“鄉親們!靜一靜!都靜一靜!聽我說!”

他的聲音壓過了嘈雜,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都看著他。

陳興平轉向臉色難看的李幹事,語氣放緩了些:“李幹事,您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搞這個魚塘,是不是資本主義尾巴,是不是投機倒把,不是一頂帽子就能定的。

您說有人實名舉報,能不能告訴我們是誰?我們也好當面和他對質,看看他安的什麼心!是不是眼紅我們集體有了收入,故意破壞?”

他這話是盯著李幹事說的,意思很明顯:我知道是誰搞的鬼,你們公社難道要包庇一個流氓地痞,來打擊我們發展生產的積極性?

李幹事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被噎住了。

他當然知道舉報者大概是什麼人,但這種話怎麼能擺到檯面上說。

陳興平趁熱打鐵,從吳會計手裡拿過那份和肉聯廠的協議,翻到最後一頁,指著上面的條款和公章:“李幹事,您再看看,這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支援國家副食品供應’,‘豐富城鎮職工餐桌’,肉聯廠是國營單位吧?我們是在為國營單位提供產品,怎麼就成了破壞統購統銷?難道肉聯廠也是在搞資本主義?”

他又拿出供銷社的協議:“供銷社,更是咱們社會主義的商業橋樑,我們和他們合作,怎麼就不對了?如果我們這是錯的,那是不是供銷社和肉聯廠也錯了?您要不要也去查查他們?”

這一下將了一軍,把李幹事將在了那裡。

他敢查一個生產隊,敢扣帽子,但敢去質疑縣裡的肉聯廠和供銷社?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這陳興平,看著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沒想到嘴皮子這麼厲害,句句在理,還把他拖進了兩難的境地。

看著外面群情激憤的村民,又看看寸步不讓、句句佔理的陳興平,再想想這事真要鬧大到牽扯出肉聯廠和供銷社的麻煩……李幹事心裡打起了鼓。

他本來也就是接到舉報,過來施壓,嚇唬一下,順便撈點“管理費”或者“罰款”回去交差,沒想到踢到了鐵板。

他臉色變了幾變,口氣終於軟了下來:“咳咳……陳興平同志,你們的情況呢,我大致瞭解了。可能……可能這裡面有些誤會。但是,舉報呢,總是存在的,我們公社也要對群眾反映負責……”

他話沒說完,外面突然又傳來一陣腳踏車鈴響,接著一個聲音傳來:“喲,這麼熱鬧?李幹事,你也在這啊?”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肉聯廠的劉採購,騎著輛嶄新的永久腳踏車,車把上還掛著一個公文包,正好奇地探頭進來。

原來,劉採購是來跟進後續供貨情況的,順便想看看能不能再訂一批魚,沒想到碰上這場面。

陳興平心裡一動,立刻迎上去:“劉採購!您來得正好!公社的李幹事正在調查我們賣魚給肉聯廠的事呢,說我們這是投機倒把,破壞政策,要封我們的塘,收我們賣魚的錢呢!”

劉採購一聽,臉立刻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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