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亮時,李澤已站在比賽場地的安檢入口處。
金屬探測儀掃過他腰間佩劍時,負責檢查的修士突然抬頭多看了他兩眼。
“看來有人進步神速啊。”
顏學勤從安檢通道另一側轉出來,手中摺扇在掌心敲了敲。
他特意繞到李澤左側站定,瞳孔微微收縮:“靈臺清明,氣海如淵——你用了那枚洗髓丹?”
李澤活動著腕關節輕笑:“若再對上謝坤,十息之內必分勝負。”
顏學勤摺扇啪地展開,遮住半張臉的笑意:“那我得提前去下注了。”
他轉身時袖口微動,三枚青玉符悄然落入李澤衣袋:“東看臺第三排的藍衣陣法師,看到沒?那是專門給你準備的。”
場地中央的日晷指標即將指向辰時三刻,喬西言踩著青石板疾步而來,馬尾辮在晨光中劃出焦灼的弧度。
“這屆參賽人數有問題!”
她扯住李澤袖口指向黑壓壓的人群:“第二場淘汰賽居然還有三百餘人,評審團在搞什麼名堂?”
李澤剛摸出顏學勤給的符咒,場地四角的擴音晶石突然嗡鳴作響。
首席裁判的虛影自半空顯現,玄色法袍上的暗紋如星河流動:
“本輪採用生存淘汰制,場地邊界已佈設五行禁制,出界者立即喪失資格。”
觀眾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喬西言指尖掐進掌心:“最終只要五人晉級?這比往屆殘酷三倍不止!”
“準確說是五支隊伍。”
李澤指向裁判身側懸浮的水幕:“看到能量槽的累積速度了嗎?組隊人數越多,承受的靈力威壓越強。所以真正的聰明人……”
他話音未落,三個戴著青銅獸面的人影已穿過人群。
領頭的男子掀開面具,露出左眼下的硃砂痣:“青陽山葛斌攜師妹何雪雲、師弟程昱,特來締結血契。”
他掌中浮起三滴精血:“顏公子託我們帶話,這局要釣的魚,已經入網了。”
喬西言突然拽住李澤衣角:“等等!那個在西南角轉來轉去的灰袍人,是不是三天前我們在黑市見過的?他腰間那柄彎刀……”
李澤按住她顫抖的手背,目光掃過看臺某處飄動的孔雀藍衣角:
“放心,顏學勤安排的陣法師已經鎖定所有可疑目標。待會開戰,你只管跟著何雪雲守住巽位。”
“李先生喚我阿盛就好。”
三人依次報上名號,周身流轉的氣場昭示著天元境後期的深厚修為。
李澤目光掃過三張熟悉的面孔,這正是顏學勤雪藏的王牌戰隊,看來對方確實拿出了壓箱底的底牌。
喬西言倒吸涼氣,琉璃般的指甲輕釦劍鞘:“你這傢伙,竟能網羅如此多隱世高手?”
要知道在無極宗,這等修為足以位列長老席。
觀禮臺上,謝天指節捏得發白。
他萬萬沒想到顏學勤竟將苦心栽培的暗棋全數押注在李澤身上,更可恨的是自家嫡子謝坤早早在預選賽折戟。
當裁判宣佈開戰的剎那,他袖中暗藏的傳訊玉簡已泛起微光。
“謝隊長對我家暗衛倒是瞭如指掌。”
顏學勤指尖輕敲紫檀扶手,玄色官袍上的鶴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不過今日演武場,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弒天劍劃出湛藍弧光,李澤率隊且戰且走。
謝家死士如附骨之疽緊咬不放,三道幽綠毒瘴卻在逼近戰圈時被何盛的混元罡氣盡數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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