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猛擦拭隕鐵匕首的手頓住:“謝總說的抗衡李澤,是指電話裡這位鼾聲如雷的睡仙?”
監控畫面裡某天元高手抱著酒瓶打滾。
謝道海扯松領帶:“陣眼布在雁棲湖北岸,讓林歌正面牽制。”
投影地圖亮起三個紅點。
“二位埋伏東側竹林,戌時三刻發動困龍陣。”
城市霓虹中李澤駕車拐入衚衕,後視鏡裡閃過卦師幡旗。司徒穎戳了他腰眼一下:“慈善家還管送丹藥?”
李澤甩尾漂移:“新時代修真扶貧專案。”
他的副駕駛座下壓著六長老行程表。
夜幕初垂,李澤將司徒穎送回住處後返回居所。
他倚在絲絨床榻上,指尖輕叩黃花梨木床沿,腦海中反覆推演著謝道海佈下的殺局。
根據暗線情報,無極宗六長老將在四十八小時後以護送少宗主為由設伏,屆時天元境高手與帶傷的長老將形成三角圍殺之勢。
“傷筋動骨未愈就急著送死。”
李澤望著穹頂鎏金浮雕輕笑,被天雷訣重創的六長老斷不可能短期復原,這般急迫行事必有蹊蹺。
他取出特製玉簡傳訊喬西言,光影中浮現的少女正擦拭著染血長劍,聽聞無極宗暗算之事,劍鋒驟然劃過青石迸出火星。
“他們竟敢!”
喬西言將新得的武道賽金牌擲在案上:“我即刻啟程回海東市,定要……”
話音未落便被李澤抬手製止。
當聽到對方要反設局中局時,這位素來沉穩的宗門千金瞳孔微震,玄鐵劍柄竟被捏出指痕:
“你可知管理隊百年間處置過多少妄圖挑戰權威的修士?”
李澤漫不經心把玩著九宮陣盤,青銅機擴轉動的咔嗒聲在靜室格外清晰:“三十二起公開記錄,最近的是二十年前天機閣主。”
他忽然抬眸,琥珀色瞳孔倒映著流轉的星圖:“不過那些都是正面強攻的莽夫,我們這次玩點新花樣。”
子時三刻,六長老的傳訊玉符亮起微光。
看著螢幕上簡短的“可”字,老者枯瘦的手指幾乎捏碎茶盞,轉身對陰影中身影低笑:
“魚已咬鉤,通知謝執事啟動四象鎖靈陣。”
此時千里之外,李澤正將改良過的破界符嵌入護心鏡,窗外弦月恰好被流雲遮蔽。
謝道海難掩詫異:“他竟這般爽快應下?”
原本已做好唇槍舌戰準備的他,此刻反被這突如其來的順遂弄得心神不寧,彷彿踏入精心佈置的陷阱。
六長老捻著銀鬚沉吟:“喬西言許下的重酬,倒是讓那小子幹勁十足。”
暗地裡卻盤算著更深的謀略——若能借機奪取少主體內封存的元嬰靈力,何須再做大長老的提線木偶?屆時縱是仙盟督察使,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此刻兩人各懷鬼胎:謝道海盤算著功法到手便收拾林歌那廢物,六長老則謀劃著如何將少主引至荒僻之地。
而他們口中的少主,尚在淬體境徘徊而不自知。
此刻客棧廂房內,李澤周身真氣流轉如龍。
謝道海所贈的聚元丹已消耗過半,丹田處靈霧翻湧漸成旋渦。御龍訣十二週天運轉到極致,連窗欞都在氣機牽引下微微震顫。
忽然間氣旋凝滯,李澤額角沁出冷汗,關鍵時刻靈力供給竟斷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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