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階較量變數太多。”
司徒老爺子捋著鬍鬚的手頓了頓,衣袖翻湧間溢位縷縷青芒:“但別忘了,李澤可是在萬獸谷磨鍊過三個寒暑的。”
少女緊繃的肩線忽然鬆了,茶色瞳孔映著演武場中央:“當然!李澤哥的驚雷掌連五階冰甲獸都能劈碎呢。”
周白手裡的判官筆在名冊上敲出清脆節奏,對著身側同僚苦笑:“今年這些孩子,除了林歌的幽冥步還有點看頭。”
“七號臺的李澤更值得關注。”
總教習忽然傾身向前,指間夾著張泛黃的任務單:“上個月西郊魔蝠窟的甲級清剿記錄,簽字人是他。”
當玄鐵鐘第三次震響時,程強頸後的刺青突然泛起血光。
他盯著對面從容整理護腕的青年,耳畔迴盪著謝家大少的承諾。
只要能讓李澤見紅,內城禁衛軍的名額就有他一個。
“開始!”
裁判尾音未落,程強四肢關節同時爆出脆響,整個人化作殘影繞到李澤背後。
指間淬毒的追魂釘剛要刺入後心,手腕卻被泛著雷紋的罡氣死死鉗住。
空氣爆鳴聲遲了半息才炸開,程強眼睜睜看著自己扭曲成詭異角度的手臂,骨裂聲與慘叫聲同時撕裂全場寂靜。
他像斷線風箏般飛出去時,恍惚聽見李澤對裁判說:“勞駕,下一場可以提前嗎?”
觀眾席前排的茶盞還在震顫,周白筆尖的硃砂滴落在李澤的檔案上,洇開一片殷紅。
擂臺青磚上劃過五道指痕,程強撐著地面艱難起身,嘴角扯出個自嘲的弧度。
他原以為至少能在對方衣角留道裂口,此刻才懂天元境初期與後期的鴻溝猶如雲泥。
裁判剛宣佈完勝負,謝道海手中的茶杯已捏出裂紋,額角青筋暴起:“連逼退半步都做不到?”
觀禮臺忽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擂臺上白衣少年負手而立,衣袂纖塵不染。
這已是今日第三場比試,淬體境對手甚至沒能看清他何時收的劍鞘。
前排塗著丹蔻的姑娘們將香帕拋向半空,惹得司徒穎揪斷了好幾根髮帶。
“武道巔峰向來群芳環繞。”
司徒青雲捋著白鬚輕笑,瞥見孫女氣鼓鼓的模樣:“若想獨佔明月清輝……”
話音未落便被跺腳聲打斷。角落裡許溪低頭絞著衣角,繡著並蒂蓮的帕子悄然滑落塵埃。
鎏金香爐騰起嫋嫋青煙,謝道海第十三次擦拭佩劍:“明日你有幾成把握?”
話音未落,屏風後轉出個玄衣青年。
林歌指腹抹過劍鋒滲出的血珠,將染紅的絹帕擲在案几上:“十成把握。”
當夜子時,李澤望著案頭堆砌的玉瓶若有所思。
謝道海送來的破境丹泛著詭異紫芒,倒與古籍記載的九轉玄冥丹有七分相似。
窗外忽然傳來急促叩擊聲,司徒穎鬢髮散亂地舉著卷宗:“林歌三年前就……”
“正好試試新悟的劍意。”
李澤指尖凝出寸許寒芒,霜花沿著窗欞蜿蜒綻放。
司徒穎望著青年眼底流轉的金紋,忽然記起祖父曾說,真正的強者從不需要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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