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木匠,然後重傷海怪,又把大副那夥人全宰了的俘虜就是領航員。”牧師笑了笑,“現在他也掉進了船艙裡。”
炮手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所以,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那我們就先飄著,事情總有轉機的。”老頭拔出匕首,臉色忽然狠辣起來,“實在不行,我們就點了船底下的鯨油,和怪物一起死!
他繼續說道:“絕對不能讓這東西再禍害別人了,要是讓它跟著其他船去了危土島,那”
“怪物殺人,我們也殺人,讓它去了危土島又怎麼了?怎麼,你這老海盜還想扮英雄?”炮手冷冷打斷道,他虛著眼看向了獨眼龍老頭。
氣氛陡然一僵。
老頭忽然咧嘴一笑,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看向炮手的目光愈發陰冷。
“大家這麼多年的財產,還有情婦,全都在危土島,要是這怪物跟過去了,那可就全完了。”牧師打圓場道,“但我們也不用非得同歸於盡.”
炮手再次吹了一聲口哨:“反正我是老光棍了,無牽無掛——但我也不是說你們,本來咱們乾的就是玩命的活,留那麼多錢幹什麼?你們不會還想退休?不會吧,不會吧?要我說,保自己命最重要。”
“給你個忠告,小子。”老頭皮笑肉不笑,臉上的皺紋擠出一條縫,“在海上越怕死,越容易死。”
“老東西,我也給個忠告。”炮手握住槍柄,面無笑意,“別跟我這倚老賣老。”
“砰!”
下一刻,幾人身旁的甲板門陡然被人從裡面撞開,劍拔弩張的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都給我把東西放下。”船長厲聲呵斥,她走上甲板,視線冷冷掃過三人,“你們還要繼續內訌?”
船長居然回來了!?
炮手下意識握緊槍柄,想要開火,但是隨即他的眸子陡然一縮。
船長身後,一個緘默的黑髮男人正冷冷注視著自己——是那個射殺了大副的俘虜!
船長和那個俘虜合作了?!
心跳陡然一窒。
一瞬間,恐懼如寒冰組成的利爪一般,瞬間攝住了他的心臟與精神,船艙中那場可怖血腥的戰鬥,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
碎裂的頭骨,四濺的鮮血,崩碎的眼球,轉瞬即逝的慘叫,漫長窒息所產生的“赫赫”聲——最終這些幻象都在血味,以及硝煙味裡,變成了一雙正在審視著自己的黑色眸子。
這一刻,炮手感覺自己完全被嚇住了,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旁安排在其他2個出口處的伏擊槍手,此時他們甚至還沒意識到船長已經回到了甲板上!
“砰!”
震耳的槍響驟然在耳畔炸響,刺耳的音浪像是重錘般轟在炮手的腦仁上,他猛地打了個激靈。
——反應了片刻,他才意識到船長剛才向著空中開了一槍!
“都給我過來,我有事宣佈!”船長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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