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蝸牛像”後,夏倫就直接回到了自己家中。
【當前最多可存活時間:3560:12:31】
“時間真是不等人啊。”
他看了一眼資訊面板,心中感嘆,隨後快步穿過走廊,回到了幽暗封閉的地下室內。
推開門,經過調整後的自動播音機的聲音再次響起。
“距離您死亡,最多還有3560小時。”
夏倫一言不發,他快步走下階梯,直接伸手關上了自動播音機。
咔。
他嘆了口氣,隨後坐到了遊戲艙旁邊的椅子上。
——按照白線的說法,《調查員》的正常玩法應該是要儘量避免戰鬥的,但是自己現在面臨著凋零詛咒,根本沒時間慢慢發育。
因此他必須得劍走偏鋒,多冒險,多戰鬥,這樣才能找到治癒詛咒的辦法,以及有能力應對遠見者俱樂部的威脅。
而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繼續加強自身的戰鬥能力。
“距離副本冷卻完畢,還有6天時間。”他透過自言自語的方式,梳理著思緒。
“這6天,我要透過入夢拿到‘非人強韌’這個專長;並且儘量從特殊回憶‘宮廷比武’裡拿到新的技能;除此之外,我還要安排好下輪遊戲要帶的物品。”
想到此處,他便不再遲疑,而是直接鑽入了遊戲艙內。
——在接下來的5天時間中,除了必要的吃飯時間,以及保持槍法和劍術水平的日常訓練外,他將其他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了夢境回憶之中。
經過他的親身實踐,一個完整的24小時,總共可以提供3次入夢次數,因此他只用了5天時間,就完整體驗了需要15次入夢才能完成的“非人強韌”的專長回憶。
在那接連不斷地長夢中,夏倫彷彿成為了年輕時的海盜船長格莉德。和劍術入夢時不同,這次的入夢沒什麼自由度,他只能像是看電影一般,被動而完整地體驗了一遍,格莉德年輕時憋屈且充滿了劇痛的歲月。
和夏倫現在的身份一樣,年輕時的格莉德是一名商人;但是和夏倫不同的是,她並非是白手起家,而是藉助她身份顯赫的父親而崛起。
在黑薔薇戰爭前夕,格莉德憑常識預測到了博爾蘭王國的糧食價格要暴漲,因此她打算囤糧來大賺一筆。
但是讓她意外的是,父親卻極為嚴厲地阻止了她,並且剝奪了她對於商會的大部分控制權。
那時格莉德還年輕,她對此相當不滿,於是便在某位掮客朋友的撮合下,與當時掌管海軍軍需的高階貴族“准將”展開了合作。
准將宣稱要和格莉德合作,倒賣臨期和過期糧食;年輕的格莉德不疑有它,而是非常輕率地相信了對方。
由於已經失去了對商會的控制權,因此格莉德向准將提供了一個家族信物作為交易擔保。
隨著戰爭爆發,整個博爾蘭王國的糧價果然飆升,格莉德大喜過望,但是准將卻遲遲不交付糧食。
她本以為準將是由於貪婪而打算提價,但是幾天後,首都發生缺糧引起的騷亂,而隨著騷亂逐漸升級,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儲存海軍糧食的倉庫,直接被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火付諸一炬!
懵懵懂懂的格莉德當時只覺得交易可能要黃,但是幾天後,她卻忽然被宮廷衛隊逮捕了,罪名則是縱火燒糧。
受到她的牽連,父親也很快被捕入獄。為了平息騷動,他的父親在准將的建議下,直接被斬首以平息公眾的怒火。
直到劊子手的長劍切開父親的脖頸,斬斷脊椎的時候,絕望的格莉德才終於在剎那的清明中,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准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交易,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放火燒倉平賬。而因為自己的愚蠢和輕信,准將還獲得了順手嫁禍打擊政敵的機會.
她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以上這些都是夏倫在第一次入夢時體會到的,而夢境回憶的主體部分,則是格莉德被捕後所遭受的各類折磨。
過程不用詳述,總之,這是一場充滿著苦痛,傷疤,以及深淵般幽邃的精神壓力的黑暗之旅。
水刑,剝皮,鐵處女僅僅只是常規日常;各種堪比巫術的前現代醫學實驗才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重頭戲。
一般人面對這種等級的苦痛,肯定多少都會有點退縮心理,甚至會選擇放棄,畢竟除了疼痛之外,這種經歷所造成的心理創傷也同樣真實。
但夏倫,不是一般人
在對獲得自保力量的強烈渴望下,他不知疲倦,毫無停歇地連續入夢。
他完全無視了那些肉體上的駭人摧殘,以及那些充滿著黑暗想象力的精神折磨,彷彿那些東西僅僅只是微不足道的微風。
到了夢境後期,他甚至如推石頭的西西弗斯一般,從這些永無止境的折磨中,發現了些許怪誕的樂趣.
按理說,“非人強韌”這一專長的回憶過程是沒有自由度可言的,入夢者只能被動地受刑和忍耐。
但是或許是由於他開始享受折磨這一行為過於離譜,因此原本如固定程式般冷漠的行刑官們,後來都漸漸開始畏懼起了夏倫。
事情發展到最後,受刑人和行刑人之間的身份甚至有了些許古怪的顛倒,大部分行刑官都不敢和夏倫對視,他們拒絕面對夏倫;其中一些精神有問題的人,甚至還多少有了一些對夏倫的崇拜心理。
如果不是這次回憶,不能主動開口說話,夏倫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直接化身神棍,嘗試組織一個暴亂用的小型教派.
但無論如何,夏倫最後都成功挺過了14次入夢,如期獲得了“非人強韌”這一專長。
睜眼。
當夏倫睜開眼睛,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他彷彿還能感受到面板之下火辣辣的疼痛,彷彿還有生鏽的鑷子在他的肌肉纖維中的切割,拉扯,揪住血管,讓它們暴露在空氣中。
身體還在幻痛,彷彿骨頭碎裂成了渣,如摻著鐵屑的砂子般混入血中,隨後隨著心臟泵動,不斷切割著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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