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倫回憶片刻,隨後提醒道,“你剛才在說陰壽丹。”
“啊,對——你真的從來都沒吃過陰壽丹?”
“我剛來到這座悽丘城,自然沒吃過一粒陰壽丹。”
聽到夏倫的話,玄衍漆黑的眸子近乎在發光,她擦了擦臉上的血汙,隨後顫顫巍巍地用力搖動手上的眼球銅錢。
“叮鈴鈴——”
伴隨著刺耳的聲響,銅錢孔洞中的怪異眼球愈發清澈,而玄衍則再次猛地噴出一口混著內臟的血漿。
夏倫目瞪口呆地看向對方,在他有限的認知中,玄衍道人的這個出血量,應該早就到了足以讓常人暴斃的程度,但現在,她看起來僅僅只是有些許萎靡。
“咳咳咳”她放下銅錢,慘白如紙的臉上則透露出了一股近乎化為實質的狂喜,“成了,成了,真的有救了!”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沒吃過陰壽丹,你們就有救了?”夏倫忍不住問道,“而且你為什麼要說醒過來?”
“你先別問。”玄衍手一擺,極為強硬地打斷道,“邊走邊說,咱們先繼續跑,後面的追兵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人都殺乾淨了,還跑什麼?”
“那只是心齋宗搜捕隊伍的‘探針’,真正的追獵者還沒到。”玄衍吃力抓住梯子,“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左肺徹底炸了,喘不過氣。而且短時間內,我沒辦法再動用秘術了,但必須要動用秘術,因為我必須保護好你,敵人很強,人也很多。”
聽到玄衍這自相矛盾,邏輯混亂到堪稱“左腦肘擊右腦”的話語,饒是理解能力強如夏倫都感覺大腦短暫地宕機了,他仔細琢磨了好幾秒,才勉強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一句話總結——動用秘術是可能的,但是動用秘術不太可能。
“先別急,你身體狀況太差,先喝了這瓶藥,這樣能維持住你的戰鬥力。”夏倫繼續勸說,此時他已經對這不斷的言語拉扯感到了一絲厭倦,“體力對於逃亡而言,至關重要。”
玄衍轉過身,極為認真地搖頭道:“這東西的成分肯定是陰壽丹,只有陰壽丹能快速恢復傷勢。”
“這真不是陰壽丹,這是水下.”
“肯定是!”玄衍打斷。
“.”
夏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壓制起心頭升起的不耐煩,但片刻後,他失敗了。
和固執己見的傻子說話,實在是太過消耗精力了,尤其是這個傻子還特別喜歡打斷別人說話.
此刻他的厭倦,已然化為了躁動的煩躁,而胸口的煩悶也如燎原的野火般蔓延到了大腦中,燒乾了他對於玄衍的好印象。
或許,是時候換一種更有效率的交流方式了。他忍不住想到。
“這很好確認——你再用你那銅錢測測就知道了。”夏倫猛地走近一步,低頭盯向玄衍的眼睛,語氣陡然強硬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