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恆之給姜昕昕拿玩具的手微微一頓，垂眸輕哼一聲：“你當真相信白文茵真的死了？”
“她以前也沒少做這種離譜的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和關心，再說了，她捨得死嗎？每年姜家給她銀行卡里打了那麼大一筆錢，就算她不回姜家，也足夠她在外吃香喝辣的。”
姜恆之冷笑：“比起她死了，我更相信她覺得南圓滿是個累贅，生了她之後拋棄她去過好日子了。”
他承認，他剛聽到南圓滿說白文茵死了的時候，心裡是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白文茵身體有多好他是知道的，被拐十六年，還能全須全尾的回家，回來的時候還有力氣跟瑤瑤打架。
被他罰進小黑屋捱餓一夜，出來的時候還有力氣給他鼻子一拳頭。
這麼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死？
姜立軒聽著，下意識轉頭看向樓上，生怕南圓滿聽到這句話會傷心。
他略帶埋怨的開口：“這些話你下次別在圓滿面前說。”
“再怎麼說，圓滿都還是個孩子，白文茵跟我們之間的恩怨，牽扯不到她身上。”
“怎麼牽扯不到了？不是有句話叫父債子償麼？母債女償也是一樣。”姜恆之冷笑一聲：“既然白文茵敢讓她女兒獨自一人回來，那她就應該做好她女兒被我們為難的準備。”
說不定……她聽到南圓滿在姜家過得不好，會回來呢？
姜立軒神情一言難盡：“……二哥，針對一個小孩，你別太荒謬。”
“不過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南圓滿跟的那個棺材匠老頭教了她不少東西，你千萬別犯到她手上，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姜立軒邊說邊往樓梯上走去。
姜恆之嗤之以鼻，一個五歲小孩罷了，能掀起什麼風浪？
姜立軒腳步微頓，眉眼微斂，站在樓梯口，回首望向姜恆之：“……二哥，你……有後悔之前趕走了白文茵嗎？”
姜恆之沒有回答，大廳裡只有姜昕昕搭積木時發出的咔噠聲。
姜立軒等了半分鐘，抿了抿唇，聲音低沉微啞：“……我有。”
當年他雖然偏心姜月瑤一些，但他也知道，白文茵才是真正跟他有血脈相連的親妹妹，他其實……並不想趕走白文茵的。
只是她太倔強了。
他也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想著她出去吃點苦頭，就知道姜家對她的好，過不了幾年就會回來的。
卻沒想到，她這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後他去找她，只能見到她的崽，沒見到她的人……
他一開始心裡對她是有埋怨的，可今天聽南圓滿這麼一說，他這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我會派人出去找找白文茵的蹤跡，二哥，希望你沒有跟我一樣，心生後悔。”姜立軒說完，也抬步上了樓。
姜恆之沉默半晌，內心輕嗤。
誰會因為趕走一個姜家恥辱而後悔？
他內心想著，腦海中卻控制不住的想起白文茵剛回姜家的時候。
那時候的白文茵瘦弱、敏感，他能感受到她對他們這些親生哥哥與親生父母的討好。
他們當時對白文茵是心懷愧疚的，畢竟要是當時他們在遊樂園沒有那麼貪玩，多留意她，白文茵也不會因此被拐賣。
他們……也曾經想要好好補償白文茵，好好跟她過下去的。
可被拐賣的白文茵卻沾上了底層人惡劣的性子，她表面上脆弱敏感，私下卻格外惡毒，她在學校引導人欺負姜月瑤，甚至……在他跟她一起坐車前往商場出車禍的時候，將他獨自一人丟下逃生。
若不是當時瑤瑤跟她的同學偶然路過，他跟司機就死在那那次車禍裡了。
想著，姜恆之略微動搖的心又慢慢堅定下來，那樣惡劣的女人，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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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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