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一連串問題,震得他頭疼。
秦宴風兩指微彎敲敲他的腦瓜,“不如你親自去問問她?”
秦時睜洩氣,“不敢問,她很兇。”
秦宴風看著他的表情有點好笑,明明在外人眼裡,聲名狼藉、不學無術、嬌縱蠻狠的千金大小姐,竟被一個小孩覺得兇。
不過,她也確實算不上溫柔,行事作風總是讓他出乎意料。
第二天上午十點,兩人約在民政局,因為挑的是尋常日子,流程辦完下來很順利,只不過,登記處的負責人在遞結婚證時,都比這對新人更高興。
一個矜貴淡漠,一個慵懶隨性,看不出半分新婚的喜悅。
兩人一起走到停車場,秦宴風才想起來,“今天搬過來嗎?”
沈滿知拉開車門的手頓住,昨晚好像是答應了要搬過去,“我回京尾拿點衣服,下午過去”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來,“必要的時候會睡一起嗎?”
夠直白。
秦宴風顯然沒想這麼多,只是覺得兩人結了婚,不住在老宅、也不住在秦家,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明白沈滿知的意思,畢竟這段關係是她配合著他。
“這邊不會,以後在老宅或秦家留宿,難免會這樣。”
沈滿知了然,正準備上車,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傳來的聲音極為響亮。
“和家裡撕破臉皮鬧著要退婚,這不還是上趕著來領證了?”
沈珞身邊挽著貴圈好友,兩人身後的保鏢提著滿手的奢侈品購物袋。
她眼神輕蔑地掃視沈滿知一眼,“我早就和爸爸說了,你是奔著沈家股權來的,根本不是為了退婚,何必把這件事做得這麼冠冕堂皇?爸爸偏生信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後面被一排車擋住的男人,眉眼彎彎,“秦先生。”
沈滿知反手關上車門,瞧著她手上最新款的包包,“還能出來這般消費,沒被停信用卡啊?”
股份易主之後,沈氏集團的財務部舊賬新款全部重整調查,因謝玉蘭曾經挪用公款挖空的漏洞,沈段文氣急攻心,停用兩母女的消費金卡,用以補償曾經因漏款背鍋的員工,挽回集團名聲。
這些都是邊書按照她的意思在股東大會上提出的。
沈珞神色忽變,捏緊手裡的包包,沈段文確實要停了她們母女倆的金卡。
母親勸阻了好久,聲淚俱下地說她人已中年不需再多花錢,可珞珞是沈家捧起來的嬌貴千金,怎麼捨得讓她在圈子裡抬不起頭呢?沈滿知已經臭名昭著丟盡了沈家的臉,可不能也毀了珞珞啊
思此及,沈珞微抬下巴,神情倨傲,“我不是你,爸爸永遠都會偏愛我,就算你再怎麼汙衊我,我也總是比不上你的名聲.你做什麼?”
沈滿知走近她,漫不經心地掃過女人一張白蓮花的臉,“哪兒來的臉啊沈珞,什麼都要和我比,可不可憐?”
沈珞退後兩步,身後的保鏢要上前,卻被突然出現的同行擋住,左一高大健壯不怒自威,是同行動手都要三思而後行的那類人。
沈珞站穩腳跟,語氣沒有剛剛的傲氣,“你如今嫁入秦家,兩家聯姻,也算是為家裡做了一件好事。”
她語氣溫婉可人,看向倚在車邊的英俊男人,“可別再出去沾花惹草,惹得秦家不高興。”
沈滿知眼眸輕眯,剛抬起手,面前的人就蹙眉又往後退了兩步。
纖纖細手撩過耳邊碎髮,看著沈珞害怕又滑稽的動作,女人嗤笑,還沒開口,腰間便被纏繞住一雙手,接著被帶進男人的懷裡。
沈滿知輕抿唇角,聽見耳邊男人溫涼的語氣。
“其一,秦家是向她下的聘禮,不是沈家,沈珞小姐莫誤會;其二,我秦家選擇的人,還需要你來教怎麼做事?”
沈珞臉色突然變得一片蒼白,看著男人的一雙眼情緒極為複雜,似乎不敢相信以往看到的溫潤如玉的男人能倨傲到這種程度。
雖然腰間的手存在感難以忽略,但沈滿知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在面對不喜歡的人時,總是像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狐狸,魅惑迷人的同時又露出獠牙,讓人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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