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人群中一回頭,便看到他蹲在路邊,懷中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
好奇心的驅使下,未殊逆著人群跑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
聽到女孩的聲音,宋辛轉過了頭:“這隻兔子受傷了,我在為它包紮。”
她這才看到他懷中蜷縮著的那隻小兔,小兔腿上還纏著滲血的布條,看起來是從宋辛的衣襬上撕下來的。
對弱小生靈都心懷憐憫,未殊不相信,這樣慈悲之人會害人性命。
裴青陸冷哼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
未殊見他如此武斷,眉眼也沉了沉:“那你等著瞧!我一定會證明他的清白。”
語畢,便氣勢洶洶離開了刑室。
大理寺獄另一頭,宋辛剛剛被關進牢房,就看到未殊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
他清楚,自己定然是被當成了殺害棠花巷女童的嫌兇,見未殊神色凝重,反倒是先開了口安撫道:“莫急,慢些走。”
未殊語氣認真:“你放心,我定會調查清楚,還你清白。”
她說話時,並未察覺到身後拐角處掠過一道緋色的衣角。
但宋辛卻看到了,他忽而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未殊的頭,語氣溫柔至極:“只要你信我便好。”
說罷,再一抬眼,果然不見了那道緋色。
宋辛雖然為人善良,但從來也只對傷者如此溫柔,未殊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連忙躲開,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宋辛!你這是中邪了?”
他們雖然是多年好友,但也從來沒有這樣親密過。
宋辛笑而不語,那雙眼睛彎成了兩道狡黠的月牙:“你快去吧,這裡臭死了,趕緊查清楚,放我出去。”
未殊正色點頭:“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宋辛施施然坐到地上的草堆上,朝她隨意地擺了擺手:“早去早回。”
看起來倒是十分灑脫,彷彿十分相信未殊一定能撈他出去似的。
未殊走出大理寺獄,卻沒再見到裴青陸,只剩了陳肅。
她狀似無意道:“他呢?”
沒提名沒提姓,陳肅卻一下就反應了過來:“王爺剛走。”
未殊沒有再問下去,反正人家堂堂王爺,去哪都是他的自由,也和她沒有關係。
陳肅又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未殊神色凝重地抿了抿唇:“我得再去見一見盧憐玉。”
定然是有什麼環節出了差錯。
陳肅安排了馬車,將未殊送到了棠花巷。
她下車後,去宅子裡一問,才得知盧憐玉已經被葛家接走了。
於是未殊轉而又去了葛家,正好她也想看看,親生女兒遭遇了不測,卻連面都不肯露的爹到底長什麼模樣。
但未殊並未能如願進門,被攔在了葛府門外,門房見她衣著樸素,連聲驅趕:“去去去,這是御史中丞府上,可不是你能打秋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