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殊不自覺後退了半步:“等我做什麼?”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裴青陸忽然覺得她這模樣十分有趣,暗自勾了勾唇,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在黑夜中,莫名有些繾綣的誘人意味。
未殊怔愣的瞬間,裴青陸走到了她面前,俯下身來。在少年頎長身影的籠罩下,未殊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蒼松香。
“你……你別過來!”
她的背抵在了門上,已然無路可退。
裴青陸第一次見未殊如此慌張,忍不住悶笑兩聲,沉聲問道:“你故意與那丫鬟單獨出去,可問出什麼來了?”
未殊來不及思考,下意識開口:“盧憐玉的住處。”
她話音剛落,就見裴青陸忽然朝自己伸出了手。
二人之間的距離過於近了,未殊耳邊好像響起了玉清壇的晨鐘,如同跳動的脈搏一般,先是“鐺鐺”地緊著敲,足足響了一百零八下。
她不自覺垂眸躲避,卻聽見少年淺淡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走吧。”
未殊這才發現面前空無一人,裴青陸早已推門繞過她走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先前的失措有沒有被他看出來,她輕咳一聲作為掩飾:“去哪?”
“見盧憐玉。”
怕驚動葛家人,二人沒有提燈,只就著月光穿過花園,到了葛府最西邊的偏僻角落,這處簡陋的小院,便是盧憐玉的居所。
夜已深,不好敲門,裴青陸索性一把拎起未殊,輕輕一躍飛了進去。
院中果然沒有人伺候,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明晃晃地杵在院中,都沒有引起任何騷動,怕是盧憐玉半夜靜悄悄死在這,都沒有人知道。
未殊輕叩房門,裡頭就響起了盧憐玉警惕的聲音:“誰?”
深夜到訪著實令人生疑,未殊出聲道:“是我,早上我們見過。”
語畢,便直接推開了門。
盧憐玉面色憔悴地躺在床上,氣色瞧著比先前還差了幾分:“妾該說的都說了,二位為何還要來此?”
聽她的語氣,並不歡迎這兩位不速之客。
未殊語氣平靜:“哦?可我卻不知,娘子口中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盧憐玉:“我這還有些疑問,需要娘子來為我進行解答。”
後者輕嘆一聲:“那姑娘便趕緊問完離開吧。”
未殊於是問道:“你當了葛志生這麼多年外室,先前懷孕生女都沒能被抬成妾室,如今葛夫人為何會突然鬆口讓你進了葛家?”
盧憐玉自嘲一笑:“是我去求夫人的,我生瑩兒的時候傷了身子,治了這麼多年都沒能好,恐怕日後再不能有孕,也就對她沒有了絲毫威脅。”
“可你在這葛府的日子過得並沒有棠花巷的自在……”
未殊話還沒說完,便被盧憐玉打斷:“可我終歸無法自在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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