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親手將小男孩交到他父親手中?
裴青陸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神情卻平靜無波,好似對這事渾不在意,反而挑起了她話中的刺:“我們這種人?我在你眼中是哪種人?”
語氣中隱含的威壓,讓未殊頭皮一緊。
她乾笑兩聲:“自然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未殊絞盡腦汁,也只搜尋出這幾個夸人的詞語來。
或許是兇手已死,氣氛輕鬆,裴青陸也比往常顯得更寬宏大量一些,並未多加計較,而是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對了,你方才在宮裡說……”
他好像聽到,她說了梧山。
“王爺!不好了!”
但沒等裴青陸把話問出口,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傳來。
“籲!”
陳肅一拉韁繩,跳下馬,還沒站穩就神情急切地說道。
“皇陵著火了!”
未殊心頭一凜:“城南的皇陵便是下一處屬火的陣眼,獻祭的方式為焚燒,按理說這個陣眼不應當在今日佈下,兇手竟提前行動了。”
陳肅說道:“或許是我們打草驚蛇了。”
未殊快速掐算了一番,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好在此次並非活人,那被焚燒的中年女子應當在十年前便去世了。”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跌至谷底。
見二人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她以為是自己說得不夠明白,於是進一步解釋道:“也就是說,兇手將要焚燒的,是她的屍體。”
陳肅小心翼翼地看了裴青陸一眼,艱難出聲:“十年前葬入皇陵的女子,只有瑛太妃……”
未殊並不知這瑛太妃是何人,但能從他們的表情看出,此人似乎和裴青陸之間的關係匪淺。
少年眼中早已風起雲湧,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便翻身上了馬。
緋色身影疾馳而去,逐漸縮成了一顆紅痣,最終消失於夜色中。
未殊問道:“這瑛太妃是何人?”
陳肅的聲音十分沉重:“她是王爺的生母。”
未殊的心彷彿被人猛然撞了一下,悶悶的發著酸。
“帶我去皇陵。”
二人趕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皇陵裡傳來的火光,一道蒼老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大喊著:“牝雞司晨!國將亡矣!”
慶朝是太后垂簾聽政,這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可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沒有人敢當眾宣之於口。
而喊出這句話的,是一個看守皇陵的老太監,他被裴青陸的安慰扣押住,仍舊像著了魔似的,嘴裡不斷重複著那一句“牝雞司晨!國將亡矣!”
大火被裴青陸撲滅,只剩一片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灰燼。
他孤身立著,似乎想從這些千千萬萬的灰塵中,辨認出,哪些才是自己母親的屍首。
可這談何容易?
陳肅上前,似乎想要勸說:“王爺……”
“別讓他死了,待本王親自去審。”
裴青陸沒有回頭,嗓音如同數九寒冬凜冽的風,彷彿恨不得化為利刃,將話中之人凌遲。
“是!”
陳肅應聲,而後看向未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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