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涵,爾敢?”
“滾滾滾…以下犯上,我要讓父皇砍掉你的腦袋,抄家滅族,我要弄死你趙氏趙家。”
隔很遠…
七皇子咆哮刺耳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這一聲聲的謾罵和咒罵,瞬息間詔獄安靜如雀。那些個關押起來的罪犯,耳鼻口心,無人吱聲。
更甚…
有犯人蜷縮在監牢角落瑟瑟發抖。
闊怕,太闊怕。
連當朝皇子都被拖入刑房審問,他們這些個小蝦米,如何能逃脫?
“你們來幫忙…”趙涵吆喝著。
「呼呼…這倭瓜真沉啊!這要是一頭豚,怕是有三四百斤重。今上寵著這麼個玩意,就不嫌髒眼睛。崔閻羅真是的,就不能換個獄卒折騰,可把我給累壞了。我髒了,不乾淨了。」
宋柊低著頭,捂住眼睛。
趙涵戲太多辣眼睛。
咳咳…
她側身,將視線投向崔睦。崔睦眼神淡漠注視著手上的便箋,指腹逐一劃過上面的文字…
而後。
他招來監察衛。
將便箋遞了出去,讓監察衛按照名單抓人,務必要快而狠,不能再讓這些人被滅口。
西市胡商死於鬧市家中…
順天府仵作驗明正身確認為自殺。
崔睦根本就不信。
曹寧死,曹家被滅門。
幻月樓被查抄,阿日善落入監察司之手,轉頭札木合就死在家中,自殺…狗都不信。
“四娘子,七皇子交由你審問可以嗎?”崔睦道。
宋柊審問不同於陳恩老爺子,甚至…跟崔睦見過的所有刑訊審問都不同。她的動作和言語稀疏平常,但就是這種平平無常的舉動,輕而易舉撬開了阿日善的嘴。
這審問…
看著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陳恩老爺子看似在擦拭刑具,眼睛卻是一分不落盯著宋柊。與崔睦看法一致,他對宋柊的刑訊手段生出了好奇。
假如…
這一幕是在戰場上。
絕對是不戰而勝。
“少卿信我,我自是可以的。”宋柊含著笑應聲,又朝陳恩老爺子點點頭,說道:“老爺子,今兒…我在您面前班門弄斧,還請您幫忙指正。”
“不敢不敢…你我互相學習。”陳恩道:“你這套刑訊手法別具一格,若四娘子不介意,我也想學學一二。”
「論刑訊技法,我已達瓶頸。收徒,就盼著我這一門刑訊審問能傳承下去。今日見四娘子這刑訊手法,真是眼界大開…」
原來——
刑訊除技法外,言語也在其中。
善,大善。
未等兩人繼續交流,趙涵與三位獄卒,抬著七皇子進入刑房。七皇子掙扎著,嘴裡髒話連連,言語那叫一個髒。
“老爺子,這…太沉了,刑架遭不住啊!”趙涵揉著痠痛的手腕,看看七皇子,又瞅瞅刑架。剛才送阿日善回監牢,順便把七皇子拖了過來。
這會兒。
七皇子被他們扔在地上。
白花花的肚皮,瞧著有些刺眼。
當然…
這白花花的肚皮,說的不是七皇子肚子白,而是那不斷顫動的贅肉一層一層疊著,像浪花…
七皇子黑駿駿的。
從臉到脖子再到身上,無一處不黑。
“搬老虎凳。”陳恩道。
陳恩老爺子眼中沒有皇權富貴。
他面前…
只有犯人。
七皇子入詔獄,那就是個犯人。
再說了。
七皇子罵得髒,中氣十足。這說明他不累,畢竟累可不會有力氣罵人。
一聽老虎凳。
宋柊表情微變,心底為老爺子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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