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那倒不至於,主要是氣場不和。
宋父瞥了眼宋清雲。
“那位比你省心,景玦狸奴跟他走得近,挺好的。”宋父道。長子滿嘴之乎者也,還自持文人清高,這點讓宋父很不喜。
宋家以書香傳家。
但,真沒清高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地步。
更沒什麼憤世嫉俗。
不過。
宋清雲固然有再多缺點。
不可否認。
他確實有才。
“高斯…他的訊息,是下官透露出去的。但是,下官跟崔雪真的沒關係,再給下官百個膽,下官也不敢通敵叛國。”曹奉鑾辯解著。
他——
不清楚。
監察司究竟查到多少。
於是。
算計著,能隱瞞多少就隱瞞多少。
聞言。
崔太師面目猙獰走上前,抬腳朝曹奉鑾踹了過去,怒罵道:“狗賊,你明知高斯未過門的妻子,乃是我崔家小娘子,為何不告知我崔家,你該死!”
“下,下官…”曹奉鑾支吾著。
「哼!當年崔家小娘子…是我親自擄走的,告知你崔家,開什麼天大的玩笑?」
「可惜啊……」
「當年,崔家一出事,其他世家貴族反應太快。」
宋柊……
臉驟變,這曹奉鑾好歹毒的心。
“崔太師冷靜!”宋柊上前,攔住崔太師,淡定道:“曹奉鑾明知只要道出崔家小娘子的下落,必然能得到崔家的善待。但…他選擇隱瞞,這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這一說。
頓時,朝臣們看曹奉鑾的眼神…
無端地多了些提防和戒備。
崔太師的善意。
這滿朝…就算是三公內閣和六部都稀罕著。
——曹奉鑾,他憑什麼?
“陛下,微臣懇請徹查曹寧。”崔睦厲聲道。
建元帝道:“準。”
曹奉鑾瞬間閃過驚恐。
很顯然,他經不起查,更不能被查。
“陛下,微臣有事啟奏…”宋柊道。沒有奏摺,但不得不開口,畢竟曹寧身上隱藏著太多太深的秘密。
“宋評事,慢說。”建元帝溫和道。
宋柊行禮,嚴肅道:“陛下,曹奉鑾執掌教坊司。微臣建議嚴查教坊司,以及經由教坊司送入…各地的歌姬、舞姬和宮女。”
……
倏然間。
所有朝臣抬頭看向宋柊。
這話…
代表著含義,叫人不寒而慄。
“宋評事,這事…有何說法?”陳卿笑呵呵插聲,擋住其他官員的視線。
杜尚書不甘示弱,附和道:“憑曹寧一人,何至於如此?!”
崔睦沉默著。
他抬頭,凝視著宋柊。
宋柊剛才的提議,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必然會受罰。教坊司中的歌姬舞姬…
這受牽連的人,少說也得有數萬人之多。
上到皇家宗親,下到文武百官。
有一個算一個…
幾乎都牽連其中。
陳卿杜尚書插嘴,實則是想維護宋柊。
崔睦執掌監察司,反倒不方便開口。
宋柊神色淡淡,一派淡然:“微臣懷疑曹奉鑾與前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