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
頓時,不少朝臣跳腳。
顯而易見。
這些…曾都跟曹寧喝過酒。
並且吧。
這酒多半不正經。
要不然,也不該有這樣的應激反應。
“你撒謊…”崔睦黑眸冷如冰,烈日昭昭,襯得金鑾殿四周金碧輝煌,如披一層金紗。可…穿過金鑾殿的秋風,蕭瑟入骨,冷得緊。
曹寧身前。
崔睦冷著臉,居高臨下直視著曹寧。
清俊之顏映入曹寧的眼底,冷漠,乖張,嚇得曹寧曹奉鑾臉都綠了,覺得眼前的崔睦非人,而是惡鬼。
“我我我……”
曹寧支吾著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一張臉扭曲著,兩隻眼睛如銅鈴一般鼓著。
崔睦靜靜地看著他,重述著曹寧剛才說過的話。
四周…
“杜尚書,你聽出問題了嗎?”陳卿湊過去用手肘捅了下杜尚書,小聲道。
杜尚書:“……”
“曹奉鑾,沒請我喝過酒。”崔侍講幽怨著,教坊司有不少貌美女子,他心悅之。可惜,教坊司費錢,他沒錢去不了。
韓主事摸了下脖子,嘀咕道:“傻子,曹奉鑾的酒能喝嗎?還好家有河東獅,這算不算避過一劫……”
宋柊悄悄朝韓主事豎起大拇指。
曹寧之言。
她聽著不對勁。
但,具體哪裡不對。
宋柊一時間難以分辨。
崔睦面無表情,半蹲在曹寧身前,單手擒住他的下頷,冷冷注視著曹寧。
“半年前,教坊司失火。你曹寧作為教坊司奉鑾,你哪來的時間與同僚喝酒……”
崔睦鬆手。
曹寧被丟在地上,臉著地。
啪嘰一聲。
宋柊光聽聲音都覺得痛。
重獲自由的曹寧沒覺得鬆口氣,反而瞪大雙眼。該死的,情急之下撒謊,卻忘了…
半年前,教坊司失火。
燒了三個半坊,朝廷震怒,罰了曹寧三個月俸祿,責令閉門思過一月。
此事。
大理寺和順天府親自出面調查。
最後…
監察司動手逮住縱火的犯人。
“半年前,教坊司縱火案。牽扯到好幾家公侯和權貴之家,曹寧因監管不力,被罰俸三月,閉門思過一月。他哪來的時間與同僚喝酒……”
他想喝。
同僚也沒誰敢跟他喝啊。
謊話連篇,還敢當著崔閻羅的面撒謊。
膽夠大的。
“我我我…不是半年前,那是三個月前,對,三個月前。”曹寧驚慌失措,快速更改自己的證詞,說:“三月前,我邀請同僚一起喝酒,醉酒後失言。那次喝酒一同在場的,還有幻月樓的月氏女……”
“呵!”崔睦冷笑一聲,撩起腰間的黃魚劍,黑眸爆射出冰冷的精光,陰森道:“錯了。”
“三月前,你親自接見崔雪,不,應該是阿日善。將高斯未婚妻的身份告知於她,然後暗中透露河南府入京稅銀一事。你說…我這話對與不對。”
「蠢貨。」
「真當監察衛是吃飯的。」
「監察衛當中有人與曹寧走得近,那時…監察司沒查出曹寧異常便也作罷。現在嘛,明知曹寧有問題,河南府進京稅銀訊息走漏,還有什麼可調查的……」
世間…
人性多變。
或貪財,或好色,或嗜酒如命。
種種百態,各不相一。
哪怕是監察衛,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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