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他垂手抓住了板斧斧柄,然後盯著盛於燼的臉,緩緩道:
“盛於燼,你要知道,亂說話,可是要丟命的。”
盛於燼很自然的說道:
“劫財劫色,叫做欺凌弱小;見到我身手後,上來巴結,這叫做畏懼豪強;攔路搶劫的盜匪,肯定也談不上什麼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不來找你們的麻煩,你們也別想讓我同你們一夥。”
“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欺弱小、不畏豪強。”這正是盛於燼師門的門規,盛於燼學過的成語就這麼幾個,將之套用到這群山賊身上,雖然有些生硬,倒也還算貼切。
這一來可將沈慶氣得不輕,本來盛於燼武功了得,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能贏,這也是他想拉攏盛於燼入夥的原因。就算拉攏不成,盛於燼說兩句場面話,面子上做些補償,自己說不定便也放他離去了,權當交了個朋友。可是盛於燼卻口出惡語,當面將自己和自己的山寨貶低得一文不值,這叫他如何能忍?
“好,很好!”於是沈慶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然後手一招,喝道:
“通通給我上,給我殺了這個狂妄的小子!”
群賊發一聲喊,一齊攻了上來。
見敵人自四面八方湧上,盛於燼面色一沉,閉上雙目,忽地噔噔噔連退三步,竟像後背生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左手向後一探,已抓住了一名山賊嘍囉的胸前衣襟。
那山賊嘍囉見對手如鬼魅般突然就抓住了自己,大驚失色,抬手就是一刀向盛於燼頭上砍去。盛於燼攥住他的衣襟後,神力迸發,手臂一振,那山賊已如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原本砍向盛於燼的一刀也自然落空了。
“啊啊啊!”陡然間被擲得飛起,那山賊嘍囉驚慌的哇哇大叫,待到他飛得一丈高時。盛於燼抓住了他的腳,用力一舞,將這嘍囉當作流星錘一般在周身轉了一圈,擋住了其餘敵人的刀劍暗器。而這嘍囉的驚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盛於燼將被自己同伴傷得支離破碎的那個嘍囉的屍體隨手丟下,一個欺身便到了另一人面前,提起拳頭便向那人臉上擊去。那人見盛於燼拳頭來勢剛猛,想也不想的伸出雙臂護住了頭臉,盛於燼隨之變招,略收手臂後,變拳為抓,手掌宛若虎爪,橫向猛地一撕,將此人的氣管活生生的掏出!
盛於燼看也不看此人的死狀,立刻轉身,大喝一聲,雁翎刀對著身後尾隨的偷襲者當頭劈下,“咔!”的一聲響起,那人的單刀竟被盛於燼斬斷,隨後盛於燼的刀鋒餘力未消,將他的頭顱劈碎!
連殺三人後,盛於燼的心中的蠻性與殺意被激發,他手腕一抖,刀身上的血液腦漿灑了一地,然後他狀若猛獸般闖進了人群。
只見他出手如狂,左手拳掌大開大闔之際,過處敵人或斷手斷腳,或胸前中招,鮮血狂噴,可謂所向披靡。
而後盛於燼施展精巧的擒拿手,對手手指折斷者有之,咽喉被擰斷氣絕者亦有之,更有一人,他尋隙砍中了盛於燼肩頭一刀,還未來得及得意,便被盛於燼一一記“二龍戲珠”剜去了雙目。
而盛於燼左手屢立戰功,右手的雁翎刀卻也沒有閒著,每當左手將敵人擊傷後的下一刻,盛於燼右手的刀便會準確無誤的砍下敵人的首級!
可是在盛於燼又連傷幾人後,他的右肩受創處已是血流如注,一陣痠軟傳來,盛於燼持刀右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分神之際,小腹又中一槍,盛於燼立足不穩,不由得單膝跪下。那持長槍的山賊大喜過望,手上加力,想在盛於燼的身上刺一個透明窟窿!
盛於燼反持雁翎刀,將刀插入地下以作支撐,這才勉強不至於跌倒,隨後他左手一劈,已將對手槍桿劈斷,然後右手放開刀柄,著地一滾,已到了那人腳邊,盛於燼抱住他的腳後跟,一抬一撞,那人也隨之倒下,盛於燼壓在他的身上,拔出了插入小腹寸許的槍頭,對準敵人的臉上狠狠一撅,將槍頭狠狠的插進了那人的眼眶,噴灑的鮮血濺了盛於燼滿臉。
那人死前絕望的伸出了手,死死的抓住了盛於燼的衣襟,盛於燼起身之時,撕拉一聲,竟將盛於燼的上衣撕爛。
盛於燼臉跳了跳,有些心疼的將上衣褪下,隨後起身拔出雁翎刀,以刀支撐,一步一頓的向剩餘的敵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