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錢的大叔一臉驚愕的看著我,並安慰我道:“小夥子,這是咋地了?學習跟不上啊!我這有個賊棒的家教老師,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
我打了個酒嗝然後搖了搖頭,把剩下的三瓶啤酒裝進了書包後,轉頭走了出去。
到了家門口時,我沒有進去,而是徑直的朝山上走去。我太想找個人陪我喝酒了,哪怕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陪著我就好。
可是卻可笑的發現身邊竟一個這樣的朋友都沒有,哦,之前有一個,不過就在剛才,我把她傷了,現在能稱得上朋友的恐怕只有老高了吧。
來到了老高的墳前,我把剩下的三瓶啤酒擺在了地上,然後開啟了右眼的陰陽眼,並敲了敲老高那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的墓碑。
片刻之後,我的右眼看到,老高的墳墓冒起了白煙,然後身穿黑色壽衣的老高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它衣服的胸口出不知道為什麼,破了個洞。
“你是??”看到我之後老高的語氣裡充滿了疑問。
“我叫隋水,你的哥們,我們一起上過學,一起打過架,一起喝過酒,一起幹過鬼差,一起見過白無常。”我喝了一口啤酒,然後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來。
對於這種機械的回答。我已經說到能倒背如流的境界了,沒辦法,不提起這些老高根本想不起來我。說起來我真覺得自己挺可悲的,就這麼一個朋友了,但卻提前得了老年痴呆,你說我命苦不苦?
老高聽完我的話,眼睛一亮,然後衝上來就要抱我,這種情況最近幾次也經常發生,每一次他想起我之後,就根幾十年沒見到我了似的,但我發現好像即使我天天來,他也是這樣,我估計這跟他要變遊魂了有關吧。
他的腦袋就像一臺裝了還原精靈的電腦,不管下了多少東西,可是關機重啟後,還是什麼都沒有。
以前老高要抱我時,我都會躲開,因為被鬼魂穿過身體的那種感覺,特別的冷,冷的會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但今天我並沒有躲,因為我的心裡現在已經夠冷了,也就不差老高的這一抱了。
可是他從我身體穿過的一霎那,我竟一點涼意都沒有感覺到。看來老高是真的快要變成遊魂了啊。
老高抱我未遂之後,尷尬的朝我笑著,我下頜輕點,示意他坐過來喝酒。這貨看到了地上的啤酒之後,美得不要不要的,坐下來拿起一瓶酒開整,當然,拿起的是一瓶虛化的啤酒而已。
我伸手從書包夾層裡把那半塊精魄掏了出來,然後遞給了老高,地藏王說只要吃了這精魄就能穩住現在的魂魄而不會在變成遊魂,好像還有什麼增進修為的作用,增不增進修為倒是小事,只要老高不會離我而去就好。
看著我手裡的精魄,老高一臉不解的問道:“這啥玩意啊小水?”
“下酒菜,我剛才吃了半塊,給你留了半塊,嚐嚐吧,味老好了。”
我並沒有告訴老高這東西叫精魄,以及這精魄的功效,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有些心煩,也沒有耐心去講解,反正老高對我是百分百的信任,我估計我就是啥都不說,直接往他鬼門上貼黃符他都不帶躲的,這種信任總是讓人心裡暖暖的。
老高聽完我的話,果然一把拿起精魄就要往嘴裡塞,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聽著很不舒服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哎呀我擦?我剛才告沒告訴你準備一千億我等會過來拿?這咋不去給家人託夢讓他們趕緊匯錢,還特麼喝上酒了!還想挨幹是不!”
聽到聲音後我回過了頭,只見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幾個身穿黑色長褂子的男鬼,為什麼這麼確定它們是鬼呢?因為我的左眼看不到它們。
我看看這幾個骨瘦如柴,有點像常年抽大煙的傢伙,在看看老高破了的壽衣,心裡有點驚訝。老高難道剛才真被這幾個行走的瘦竹杆子給修理了?不應該啊!按理說老高是橫死的,怨氣很大,收拾它們幾個小弱雞應該是手拿把掐吧!難道說這也跟要變成遊魂有關?
老高沒說話,而是朝我擠眉弄眼的示意我趕緊走,這時剛才說話的那個麻桿男又說話了:
“臥槽?跟我倆玩裝聾作啞那?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剛死那會兒,說幹我們就幹我們呢啊!告訴你小崽子,風水輪流轉,今天哥幾個就好好報報當年的仇!”
然後麻桿男朝身後一揮手嘴裡叫道:“哥幾個,這小子不聽話,來來來趁他病要他命,在幹他一次!”
麻桿男話音剛落,它身後那幾個鬼就跟著它一起衝到了老高的面前,我見狀則怒喝了一聲:“住手!!!”
那幾個鬼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鎮住了,然後目光都投向了麻桿男,瞅這意思是以麻桿男為馬是瞻啊!
一臉不爽的麻桿男斜楞著眼睛看著我,嘴裡不屑的說道:“你特麼誰啊?咋的要給這小子出頭哇?告訴你趕緊滾聽到沒!把我們幾個惹急了連你一塊幹!”
我笑了笑歪著頭看著麻桿男,手則伸進了褲兜裡,因為我有著一顆拉風的心,所以我現在出門兜裡總是會揣一些黃符的。
我緩緩的拿出了褲兜裡的手,指尖夾了三張黃符,然後嘴裡說道:“剛才是你們打的他吧!”
麻桿男並沒有注意我的手,而是仍一臉囂張的答道:“啊,咋地吧!”
“呵呵,不咋地,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