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大正月的,火車應該沒有那麼多人才對,可事實上人依舊不少,空間原本還算寬敞的車廂內,愣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車裡面是什麼味都有,腳臭的、狐臭的、口臭的,燻的我是差點吐出來!
我邊上一位大姐估計也有點受不了了,只見她皺著眉頭拿出一瓶最低也得十塊的香水,開始瘋狂的往四周噴著!她噴完之後可倒好,原本難聞的氣味混合著辣嗓子的香水味,直接幹吐好幾個!
往屎上插朵香氣怡人的花,那味道還不如屎味呢!
好在我家距離老姨家的路程不算太遠,也就七八個小時的路程,到站之後我以驚人的爆發力擠出了人群,我貪婪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突然有種重生了的感覺。
站在那等了一會,父母才從火車上擠了下來,等出了出站口之後,打了個三輪車就直奔老姨家而去。
又咣噹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老姨家。
說實話,我已經好多年都沒來老姨家了,早就忘了她家門是朝哪開的了,可一下車,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家,因為和四周的張燈結綵比起來,老姨家門口掛著的三尺白布實在是太扎眼了。
進院之後,母親和老姨抱頭痛哭著,父親也拉著老姨夫的手唏噓不已。我默默的走到了靈棚前,給躺在靈棚中間的表哥鞠了三個躬,而跪在表哥旁邊,一個披麻戴孝的年輕女人則機械的給我回了三個禮。
我打量了一下那個應該是我表嫂的女人,發現她雖然沒有母親形容的那般漂亮,但清秀的長相也算中上等了,配我表哥那是綽綽有餘,尤其是那雙狹長上挑的鳳眸裡,帶有一絲淡淡的悲傷,讓人看著就不由得心生憐憫。
我起身來到了靈床旁,看到表哥緊閉著雙眼一臉平靜的躺在靈床之上,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死了,我一定會認為他只是睡著了而已,要說現在這入殮師的職業也屬實是很牛掰了,一個臉色蒼白的死人經他們手一捯飭,竟化的跟活著沒什麼不同。
過了一會, 父母走了過來,並蹲在火盆前往裡湊了幾張紙錢,然後母親拉著表嫂的手一直在嘆息著,表嫂自然認得母親,她看到母親後就不停的抽泣著,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掉。
母親輕拍著表嫂的後背低聲安慰著她,在母親的安慰下,表嫂的情緒也逐漸的平復了下來,這時,母親突然指了指我:“悅蓉,這個就是你表弟,上次……哎不說了。”
母親可能原本想說上次你倆結婚時你表弟沒來上,可她突然想起在這個場合下提起這些有些不妥,於是硬生生的把後半截話給嚥了回去。
表嫂經母親的介紹看了看我,然後木訥的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可就在她抬頭看我的一剎那,我似乎從她的美目之中看到了一絲精光劃過,可當我驚訝的再次看去時,表嫂的頭已經低下了。
忙忙活活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由於是冬天,氣溫很低,所以這守靈棚的活不可能讓表嫂一個人幹,大家都是相互的替換著來,誰冷了就進屋休息一會。
已經晚上九點了,正好換我來守靈,親戚們都回屋休息了,空蕩蕩的院子裡只有我和表哥在,說實話這要是以前的話,我心裡肯定會毛愣起來的,但哥們現在已非吳下阿蒙,別說守個死人了,就是表哥突然蹦起來我也大氣都不帶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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