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快步向他走去,擦了擦刀身上的血,眼睛不停的在奈特的身上打量著。
奈特很清楚他此時的舉動意味著什麼:這個男人正在思考應該把刀子捅進身體的哪一處要害中。
“等等!”奈特喊道,“我自首,你把我抓起來吧。”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沒聽清。”葉楓嘀咕了一句,自顧自的高舉起手中的匕首。
“等等!!你tm真的要殺我?”
“對啊,你蓄意襲擊執法人員,對我的生命財產安全造成了威脅,我當然有權利為保護自己的利益,做出合理的應對——”
“你覺得把我殺掉很合理嗎?”
葉楓說:“當然,我覺得很合理。”
“......”
想了想,葉楓最終還是把手中的刀收起來了,畢竟犯罪分子已經束手就擒了,與其說把他直接幹掉,還不如問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葉楓相信這個男人,會供出範亦菲的。
因為面前的這個名叫‘奈特’的小帥哥,似乎腦子有毛病,竟然主動找上門來,省去了葉楓不少的麻煩。
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葉楓的預料。
自首後,奈特——原名王裕太——對自己僱兇殺人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是無論如何審訊他,他都堅持聲稱這一切都是他的個人行為,與其他人無關。
面對警方提出的‘殺人動機’的問題,他的解釋簡單到有些荒誕:我就是想殺她,不是嗎?我有錢,我想僱人殺誰,就殺誰。
毫無疑問,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王裕太此刻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事情在自己這裡截住。但問題是,葉楓已經盯上範亦菲了,所以在他的授意下,對王裕太的審訊一直沒有停止,而且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好幾班審訊人員齊上陣,就是為了撬開王裕太的嘴。
但是一直沒能成功,面對輪番轟炸,他堅持住了。
“真是搞不懂了。”葉楓說,“這個人主動來投案自首,就是為了把所有的罪責都攔在自己的身上,那個範亦菲究竟給了他多少好處?”
“他這樣做的原因可能是擔心範亦菲被牽扯其中吧。”王建仁說,“如果讓警方全力調查的話,他和範亦菲之間的關聯可能就會被公之於眾,這對於範亦菲的名譽而言,是一個大危機。”
“所以這個王裕太就在事情變得無法控制之前,主動找上我?”葉楓搖了搖頭,“他tm倒是識時務。”
“他已經有所覺悟了啊。”王建仁說,“就和王貴奪一樣。”
“葉楓。”上官明推門走進了辦公室,“猜猜,王貴奪和誰是校友。”
葉楓不耐煩的說道:“範亦菲啊。”
“還有一個人,王裕太,這三個人小學和初中,都是校友!!”上官明說,“而且三人初中的時候還是同伴同學。”
“我去...這麼說,這三人是幾十年的老交情?”
“可以這樣說。”上官明把一沓檔案放在了桌面上,“這些是這三個人在小學和初中的所有記錄。我有理由相信,他們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相識。”
“是嗎...”
王貴奪和王裕太雖然都姓王,但並不是親屬關係,不過兩人的成長經歷倒是十分相像,沉迷酗酒的父親,離家出走的母親——王裕太要更慘一下,他父親由於酒後失手打死了妻子,被送進了監獄,這就樣,一宿之間,他就成了孤兒。
相同的成長經歷,讓範亦菲和王貴奪、王裕太走進,併成為一生的摯友,這似乎並不難理解。
葉楓終於想通了是什麼讓王貴奪甘心去坐牢。
是感情。
一個從小確實感情的人,一旦獲得了,就會無比的珍惜,寧可付出一切,也要守護這來之不易的感情。
“不好辦啊...”葉楓呢喃道。
“王裕太還是不說。”上官明坐在一旁,“無論怎麼問,他都是一口咬定事情是他一個人的注意,沒有同夥。對了,葉楓,在黃倩倩家樓道里堵她的那個蒙面男人,應該就是王裕太,你當時採集下來的腳印資料,與他的完全一致,可以對上。”
“嗯...”
“你在想什麼呢?”
“動機啊。”
“殺人動機?”
“沒錯,即使一名參與其中的犯罪分子已經被抓住了,我們仍弄不清楚為什麼範亦菲一夥人要對黃倩倩下手。”葉楓說,“如果不解開這個問題的話,我們或許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範亦菲逍遙法外了。”
“或許能夠找到一個人,讓他指認範亦菲。”王建仁說。
“誰?”
“陳海。”
“就是那個毒死範亦菲前夫的人?”
“沒錯。”王建仁點點頭,“他總不可能也是和範亦菲從小一起長大的吧。他是個孤兒。從來就被收養了。”
“沒有。”上官明說,“我沒在學生名單中看到陳海這個名字。”
“大王,你這個思路不錯,我就去監獄找陳海談一談。”葉楓拿上外套,向門口走去,“上官,你繼續盯著王裕太,記住,別讓他好過。”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