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夥人？”周啟恆瞳孔驟縮，“什麼人？誰敢壞本王的事？！”
是誰？
太子？老四？還是……父皇的人？
亦或是……某個一直隱藏在暗處，連他都不知道的勢力？
周啟恆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京城這潭水，遠比他想象的更渾！更深！
林中暗處，氣氛陡然緊張，周啟恆乘坐的馬車如同一隻蟄伏的野獸，隨時準備逃離。
“殿下！”一名親信，臉色煞白，聲音發顫，撲到車窗邊，“二隊…被纏住了！突然冒出一夥人，身手詭異，功法陰狠，不像是京城任何一家的路數！”
車簾猛地掀開，周啟恆探出頭。
他死死盯著莊園方向漸息的火光與廝殺，又轉向親信所指的更遠處，那裡隱約有幾聲短促的兵器碰撞和悶哼傳來，但很快，又歸於沉寂。
“什麼人？”周啟恆的聲音嘶啞，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低吼。
那親信嚥了口唾沫，艱難道：“不…不知道，他們出手極快，目的好像只是拖住我們的人，並不戀戰。領頭的那人…在撤走前，好像…好像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那一眼，周啟恆沒看到，卻覺得芒刺在背。
是誰？
太子？老四？還是…父皇安排的後手？
亦或者，是某個潛伏在京城水面之下，連他都未曾察覺的勢力，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撤！”周啟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再留下去，不僅撈不到好處，恐怕連自己都要陷進去！
（凜塵！葉凌汐！還有那藏頭露尾的雜碎！這筆賬，本王記下了！）
馬車在親信的護衛下，迅速調轉方向，狼狽地消失在夜色深處。
莊園內，血腥氣瀰漫，令人作嘔。
凜塵站在屍骸之間，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黑鴉正指揮著手下清理戰場，動作麻利，不留痕跡。
“少主，”黑鴉低聲彙報，“外圍纏住三皇子另一批人手的勢力，也撤了，身法很快，沒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只找到幾枚樣式古怪的暗器碎片。”
凜塵接過那碎片看了看，材質非金非鐵，入手冰涼，造型詭異，確實不是雲境常見的制式。
他轉過身，落向不遠處正檢查著什麼的葉凌汐。
“那些是什麼人？”凜塵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你引來的？”
葉凌汐頭也沒抬，蹲下身，用銀針挑開一具黑衣死士的衣領，仔細觀察著面板上的細微變化。
“我不知情。”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剛才經歷的生死搏殺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她站起身，終於看向凜塵，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我改主意了。”
凜塵眉梢微挑：“哦？”
“除了幫你壓制手臂的問題，”葉凌汐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需要你動用凜家的力量，幫我查清當年藥王谷被滅門的全部真相，找出所有參與者，特別是幕後的主使。”
她頓了頓，補充道：“否則，我們的交易隨時可以終止，我會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