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養心殿。
皇帝周淵負手窗前，同樣看著天際異象，感受著復甦的龍脈氣息。
他神情變幻，驚喜，釋然，但更多的是警惕與複雜。
那力量的源頭，他隱約感知到，和凜家那小子脫不了干係。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凜塵幾乎能猜到周淵那老狐狸此刻的心思，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媽的，這皇帝老兒肯定在嘀咕，老子又搞什麼么蛾子！他最好盼著，老子這是在幹好事。”
凜塵收斂心神。
龍脈初步復甦，是天大的好事。但這天的異象，定會驚動四方。
尊主那老狗跑了，誰保得準他不會殺個回馬槍？這雲境裡，說不定還藏著其他盯著龍脈的餓狼。
“修復龍脈，必須繼續！”
“不過，也得防著點意外。”
凜塵眼底掠過一抹狠厲，誰敢打斷這恢復程序，他絕不輕饒！
京城上空的祥瑞異象持續了幾個時辰，才慢慢散了。
空氣裡那股新生的靈氣，卻實打實地留了下來，滋養著這座遭了大劫的古都。
凜府，靜室。
凜塵盤膝，雙眼開闔，精光內斂。
龍脈剛活過來一點，好處不止外面那些靈氣，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個兒跟這方天地的勾連，又深了一層。
“少主。”
林凡的身影，鬼影子似的出現在門口，躬著身子：“京城最近，冒出來不少生面孔。”
凜塵眉梢一挑：“哦？什麼來頭？”
林凡壓低了聲音：“暗夜之鴉報上來的，這些人，多數氣息藏得深，行蹤也鬼祟，不像尋常江湖人。他們對皇城龍脈的異動，盯得特別緊。我們的人發現，有幾撥人，鬼鬼祟祟在皇城地脈附近轉悠，還有人想往龍脈核心那邊摸！”
“哼，鼻子倒是尖！”凜塵冷哼，“查清他們根底沒有？”
“這些人滑得很，我們還在查。不過，從他們偶爾露出來的氣息和一些特別的記號看，不像雲境地面上任何一方勢力。”林凡頓了頓，神色也沉下來幾分，“倒像是……某些貓了幾百年的老古董宗門。”
“古老宗門？”凜塵眼皮一搭，手指頭輕輕敲著膝蓋。
（媽的，這龍脈就是塊唐僧肉，剛有點油水，就引來這麼多餓死鬼投胎的蒼蠅！）
（這些老不死的，平日裡一個個裝得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現在聞著腥味兒，倒是一個個從墳裡爬出來了！）
他琢磨了下，問：“他們跟皇室，或者東宮那位，搭上線了沒？”
林凡搖頭：“暫時沒發現。這些人藏得深，好像都在看風向。”
凜塵嗓音冷了：“盯死了！特別是他們跟皇室、太子的任何勾當，一根毛都不能放過！我倒要瞧瞧，這些老怪物想唱哪出戏！”
“是！”林凡領命。
凜塵又補了一句：“另外，派人留意城裡有沒有扎眼的氣運波動，看看這些宗門裡，有沒有值得‘照顧照顧’的肥羊。”
他惦記著天道碎片，說不定能從這些新來的傢伙身上，再敲一筆。
林凡應聲退下。
靜室裡，凜塵的念頭沉入懷中，那枚天道碎片微微發涼。
他試著催動，將感知力朝著整個京城鋪開，搜尋那些新冒出來的氣息。
（這些老傢伙，傳承久，說不定真知道些關於龍脈，甚至關於尊主和那什麼狗屁位面意志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