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下陰好假！”趙劉氏前腳剛走，旁邊一直看著的趙水牛就笑了：“不過，明天有雞鴨吃了，也不錯！”
“你個背時的，老孃啥假了！”居然連兒子都看出來了，李花兒覺得自己的演技是該加強了。
是的，她剛才沒有真正的下陰。
下陰不是輕意能玩的事兒，鬧不好就得成活死人，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也看透了，錢是要掙，但不能用命去拼。反正也是更死不了人的，就這樣哄哄人，她好自己也好。
“還有不在府第的說法，娘，她那個死老頭子不會去外面找女人了吧？”趙水牛想著老孃鱉腳的撒謊就笑得不行。
“你懂什麼，陰間和陽間不也一樣，誰還沒個三親四戚走走親戚朋友的，不在家也正常！”這個兒子自打出事以後想女人都怕是想瘋了，連陰曹地府的事兒都能想到那方面去。
“你要真能下陰，我倒想看看爹和大哥現在怎麼樣了！”都說陰陽隔層紙，趙水牛想著以前的趙家風風光光吃喝不愁，還是多虧了老頭子做莊稼是一把好手。可是，大哥死了，老爹也死得不明不白了，家也敗了，到現在吃一頓肉都要靠哄哄騙騙，年紀一大把了，還沒有償著女人的味道，這日子，活著不如死了的好。
“能怎麼樣，怕是早就投胎轉成人了！”其實李花兒也明白，一屆人生萬屆難，想要投胎為人恐怕沒那麼簡單，好好的家就這樣破敗不堪：“都是許晴那個賤人害的！”
“你不是說因果報應嗎？說不定這是咱家的報應呢！”趙水牛卻是冷笑道：“平日裡你一般勸人要行善，說有因果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邊卻又可著勁兒的折騰胡弄人，騙人，娘，你說我該聽你哪一句是好？”
“生了你才是報應！”想不到她李花兒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第一個揭她老底的居然是她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兒子。而且，這個兒子現在還靠著她來養活。
李花兒如果聽說了許晴的四類孩子的說辭，一定會覺得自己兩個兒子一個討債的，一個是報怨的。
日子總是在吵吵鬧鬧中渡過。對李花兒來說，這個夜晚過得比較慢。明天，拿了這四兩銀子是去買點米麵還是存起來呢。盤算了良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誰呀？敲得這麼急，又不是報喪！”趙水牛的春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火氣自然也就大了些，邊衝著門外罵罵咧咧邊想著看是誰，要不是給老孃送銀子來的非得想法給罵幾句。
開啟門，豁然站的是昨天的老婦人。
“娘，找你的！”不是送銀子，還好，是送雞鴨的，任著老孃去騙她，自己還是繼續美夢去吧。
“早啊，怎麼樣，你兒子的病情鬆了些了吧！”昨晚一直睡不著，天亮了好不容易睡了，卻又被叫了起來，李花兒迷迷糊糊的拉開大門準備將人引進來：“我就說嘛，沒事的，你兒子慢慢的就會好起來的！”
“嗯，好起來來！”邊說趙劉氏邊向李花兒臉上撲打了一團黑黑的東西。
是什麼？
“是狗糞，我讓你亂噴糞！”趙劉氏先還是穩著情緒的，將手中的狗糞塞向了李花兒的嘴裡後，她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你這個騙子，你說我兒子病沒事，會好的，你還騙了我四兩多銀子，還敢張口要雞要鴨……！”
大清早的誰在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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