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士兵們絕望的慘叫聲在此刻的林馨聽來宛如天籟,她神態冰冷地站在之前那棵大樹上,冷眼旁觀著下面的屠殺。
西戎領隊的胸口處鮮紅一片,無數根綠瑩瑩的柔軟藤蔓透胸而出,張牙舞爪地四處攀爬,尋找著對它們有著致命吸引力的血肉之軀。
“你、你用的是什麼妖法?”他這時已經疼得麻木,幾乎沒有知覺了,不經意間雙眼對上了樹上林馨的視線,貌若天仙的女子此刻裙裾飛揚,長髮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飄飛。
然而她這副謫仙般的樣貌在他眼裡則如索命的羅剎一般,帶著極致的危險。
“呵呵,”林馨勾唇一笑,白皙細嫩的臉龐上倒映著斑駁的樹影,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妖異,她紅唇輕啟,聲音裡融入了精神異能,“妖法?你說的是這個嗎?”
隨著話音落下,她的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顆鮮紅色的種子,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那顆種子在她掌心裡發芽、慢慢地長成了一團綠色的扭曲虯結又幹裂的樹枝。
最為詭異的是那樹枝上不長葉子,而是在一個個凸起的節點上又生出了一個個的花苞,很快就開出了大朵大朵鮮豔濃烈的大紅色花朵。
一陣風吹過,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西戎領隊和一部分士兵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而那些反應稍慢計程車兵則被迫吸入了不少,只見他們原本因為被野草束縛或者被樹枝刺破身體而變得扭曲猙獰的面孔慢慢地緩和了,接著又表現出了十分享受的樣子,連掙扎的幅度都在逐漸變小。
西戎領隊大駭,心情起伏,再加上實在憋不住氣了,沒忍住大口呼吸了一下,濃郁甜膩的花香瞬間沁入肺腑,原本還覺得沉悶麻木的胸口登時就覺得輕鬆了許多,好像有一雙溫熱、柔軟的手輕柔地將他的痛楚盡數撫平了一般,整個兒人都感覺到說不出來舒暢。
他沉浸在這種舒暢中無法自拔,卻不知在那些還在憋死計程車兵眼中,此刻的他已經與那些一開始就沒有屏住呼吸計程車兵表現相同了。
這時,又陸陸續續地有人憋不住氣,開始大口喘息。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沉浸在了花香製造出來的舒暢中。
感應到西戎士兵中僅有寥寥幾人還在苦苦支撐,林馨不想再跟他們耗下去了,手腕兒輕翻,綠色枝幹從她手中滾落到地上。
就在它落地的一霎那,彷彿聞到了魚腥的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極速伸展開來,同時一部分大紅色的花朵枯萎脫落,而後在之前開花的地方長出了新的枝幹,開出了同樣的花。
在花香的包圍中,西戎士兵彷彿失去了神志的傀儡,呆愣愣地被各種雜草和藤蔓捆綁束縛著一動不動。
然後,伸展開的綠色枝幹迅速將西戎士兵纏繞起來,形成一個個綠色的大繭。
很快,那些大繭開始小幅度地抖動,裡面有淒厲的慘叫聲傳到外面來。
漸漸的,大繭抖動得越來越厲害,慘叫聲也越來越低,形成了此起彼伏的架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林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的大繭從之前澀澀的綠變成了油亮的綠,都快要發光了。
林馨從樹上跳下來,抬手打了個響指,大繭們就好像聽到了命令一樣,極為同步地把枝條收縮起來。
之前還是鮮活生命的西戎士兵已經變成了一具包裹著一層人皮的骨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