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管家面上出現了猶豫的神色,就連一直趾高氣揚的管事也低頭思索起來。
當一切涉及他們自身的安危和切實利益,並且照他們的邏輯思考確實很有可能會發生的時候,他們才會認真去思考這些事情。
很顯然,楊二郎說的這一切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而這一切一旦發生,他們就會蒙受巨大損失。
半晌後,老管家猶豫著說道,
“但是我們南下巴州危險,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手,等待我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話的潛在之意是,楊二郎你既然不打算給我們足夠的人手來保證我們這一路的安全,那我們尋找別的勢力的幫助自然無可厚非。
你既然阻止我們尋求別的幫助,那你就要給我們解決這個矛盾。
這邏輯有些無賴,不過很多時候都是有用處的。
但不包括楊二郎這裡,他直接把問題扔了回去,
“所以就要為了之後的安全,在現在冒更大的危險?”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
眼見著局面越來越僵,木漁左右看看,暗中衝楊二郎眨了眨眼。
這事歸根結底,他們更不佔理一些。
徐家商隊看樣子來之前就鐵了心要去了,鬧這麼僵最後也不會改變什麼,不如以進為退,效果可能更好些。
幸運的是,這次兩人足夠默契,楊二郎理解了她的意思,並且認同了她的做法。
“如果商隊堅持要去土堡尋求幫助的話,我也不勉強,只希望你們能夠謹慎一些。
先派幾個人去打探接觸一下王家土堡,搞清楚具體情況在決定要不要合作。”
年輕管事不屑一顧,老管家認真點頭表示會仔細思考他的提議。
徐家的人就這麼走了。
木漁和楊二郎一直看著他們走遠,走去馬車邊去和徐少東家彙報這事。
“你覺得他們會聽我們的,先對王家土堡進行試探與調查嗎?”
“會。”
木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的話,至少能保證徐家商隊不全滅,他們也算是起到護衛的作用了。
畢竟,示警和勸告他們做了,只是人家不聽而已。
這種事,大概要真的痛上一次才能長記性吧。
“那你覺得,王家土堡的人會不會做偽裝,偽裝成好人,騙過打探的人,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呢?”
楊二郎輕笑了一聲。
“你總能想到一些很有用的新奇點子,只是偶爾會新奇的有些奇怪。
王家土堡的人即便是災荒以前,在這一片都是極有威勢的,根本沒人會與他們作對,他們想做什麼,只要不是離譜的過分,根本沒人去管他們。
災荒以後,他們更是直接成了這一片的‘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它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計謀,它只要動動手指,只要一句話,這事情就能辦成,根本沒人能反抗。
這樣的存在,怎麼會懂得偽裝呢?
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