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漁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但即便睡著了,夢裡還是圍著這些事打轉,夢裡和現實不一樣,稀奇古怪,沒有邏輯,有些原本忽略了的、沒想到地方紛紛跑了出來。
天將亮時,木漁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把正打著哈欠撥弄爐火的李大有嚇了一跳險些將爐火踢翻。
“主、主家,你做噩夢了?”
木漁此時精神無比敏銳,但肉體還沒跟上,睡眼朦朧地看了眼李大有,轉而去看一旁的楊二郎。
楊二郎睡得一向淺,即便她沒弄出太大的動靜,他也在揉眼睛了,很快就會醒來。
木漁比他先清醒過來。
她是驚醒的,但不是做了噩夢,而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之前她沒想通,又被她忽略過去的一些事情。
“怎麼了?做噩夢了?”
楊二郎看了眼窗外剛剛泛白的天際,又看了眼一臉‘大徹大悟’的木漁,這般問道。
木漁扭頭看他,認真地盯著他的臉細看,那架勢像是要把他的靈魂一併看穿一樣。
楊二郎一激靈,頓時更清醒了幾分,又仔細回顧了這兩天的種種細節,沒發現什麼不妥,這才疑惑道,
“為什麼這麼看我?”
兩人間的氣氛逐漸變質,便是李大有這個憨厚老實人也察覺到什麼不對,主動退出了這即將成型的修羅場。
“主家,天快亮了,我先去煮飯了,柴火剩的不多了,我順便去多撿些回來。”
話說完,見沒人阻攔,便果斷地溜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木漁被李大有這少有的機靈勁兒搞得有些想笑,但是一想到她在夢裡想通了的事,就又立刻嚴肅起來,盯著楊二郎不放。
楊二郎越發迷惑,“到底怎麼了?”
木漁也不和他兜圈子,說道,
“昨天你說,你住家裡,我住村長家的石屋,那麼……
村長誰來當呢?”
楊二郎愣了一陣,然後笑了,
“你想明白了不是?”
木漁來了脾氣,
“你打算把這一切都丟給我處理,還是不和我把話說清楚的那種?”
楊二郎臉上是帶笑的,還有幾分無奈,
“那現在我們好好說。”
木漁看著他,坐正了身體。
楊二郎恢復了認真嚴肅地模樣,說道,
“你來當村長怎麼樣?”
木漁抿嘴,半晌說道,
“你知道,按慣性是你來當村長的,一路上都是你在主導。”
“那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為什麼是我?”
楊二郎笑了笑,輕嘆了口氣,說道,
“表面上是我在主導,但實際上,一直是你在主導不是嗎?
包括路上我做的那些決定,其實你能比我做的更好不是嗎?
所以為什麼不是你。”
木漁也在反問自己,對啊,為什麼不是自己,為什麼預設就是楊二郎。
是想讓楊二郎替自己做大部分事,自己做他背後出謀劃策的軍師,她真的想這樣嗎?
不,她不想,但為什麼現在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這樣更省心省事嗎?
不,不是,至少不全是。
木漁迷茫的眼中閃過幾分堅定,她抿了抿嘴,說道,
“因為這樣更簡單更不容易出錯,因為女人要這麼做會有許多男人做不曾有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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