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淑看了看汪勇新,點了點頭。
很顯然,二人之前的對話,尤其是遊廊對待模仿犯和玩家態度方面的討論,給了汪勇新一些啟發。
付晨看著遊戲規則,有些費解地說道:“我還有個問題。
“男玩家們就不能一開始就聯合起來用『踩』反過來威脅女玩家嗎?
“大家明明都是每小時只有一個贊和一個踩,在不清楚殺人規則之前,點踩的威懾力是一樣的。
“可四小時後,卻變成了女的贊多、男的踩多,男玩家做出了全面的讓步。”
汪勇新解釋道:“這就是這個遊戲設計精妙、或者說充滿惡意的地方了。
“設計者強行隔斷了所有玩家之間的聯絡,社群之間、同性別之間無法商議對策,只能透過廣播資料來進行交流。
“男玩家之所以無法像你所說的聯合起來,是因為一條很重要的原則:『幸福者避讓原則』。
“打個比方,現實生活中你是個衣食無憂、生活幸福的人,有一天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一個怨氣沖天的醉漢,可能是他撞了你,但此時的最優選擇是你主動道歉。
“這遊戲給所有男玩家開出一張3萬的空頭支票,實際上讓男玩家成為了遊戲中相對的『幸福者』,所以他們會自發地傾向於主動避讓。
“再迭加原本社會規則的規訓、女玩家因‘受害者身份’(隨機扣除簽證時間)形成的天然聯合、遊戲內無法互相交流等因素,讓你想的這種策略幾乎不可能實施。
“因為你不給,有的是人給。只要有一部分男玩家出於『幸福者避讓原則』而讓利,那麼你威脅女方點踩就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現實中,男性也被普遍認為是從婚姻中受益較多的一方。雖然我並不贊同這種說法,但這可以為某些現象做出解釋。
“當然,被點踩多,後4個小時有優勢是另外一碼事了。”
江荷補充道:“而且這麼幹的話,真的很容易被林律師當成模仿犯誤殺吧?”
眾人都笑了起來,雖然這次的遊戲確實很危險,但安全歸來的喜悅也顯得更加甜美。
李仁淑看著之前記錄下來的簽證時間收入,若有所思地緩緩點頭:“所以,最後是31名玩家均分了那個模仿犯的全部時間。
“也難怪你們的簽證時間都是有零有整。
“不過……具體是多少簽證時間?”
楊雨婷用紙筆快速計算了一下:“我在這遊戲裡全程沒有額外的支出和收入,只有遊戲機制隨機扣除的部分。
“每1小時扣除3分鐘,6小時應該是一共扣了18分鐘,所以一份的時間應該是……24322。
“乘以31就是總時間:分鐘。”
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顯然都有點被這個天文數字震驚到了。
鄭傑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等等,你在這遊戲裡一分錢都沒花嗎?房間費一次都沒aa?也沒買吃的和水?”
楊雨婷想了想:“我前面的四次會面只遇到了一次女玩家,就是陸心怡,她主動把房間費付了。
“至於其他的男玩家,不僅主動付房間費,還會帶吃的和水,我沒地方花錢。
“後來我一直都是和信得過的玩家固定匹配的,所以也沒有再遇到新玩家要aa的情況。”
鄭傑如遭雷擊,顯然這遊戲里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
像楊雨婷這樣“白富美”形象的玩家,即便不採取什麼高深的策略,只要展現出正常人水平的智力,就能輕鬆地贏下來。
不過想到男玩家離開遊戲畢竟有3萬,他的心理又平衡了。
楊雨婷又看了一眼自己算出來的總簽證時間,嘆了口氣:“75萬的簽證時間確實挺多的,但很可惜,被31個玩家分就沒剩多少了。”
江荷感慨道:“模仿犯都這麼有錢嗎?是我完全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曹海川糾正道:“嚴格來說,這應該是遊戲中全部死者的簽證時間總和。
“模仿犯活著,這些簽證時間才是她的;但她死了,這些簽證時間就會被遊戲中的存活玩家均分。”
江荷又看向楊雨婷:“所以,最後互相點讚的那3萬分鍾簽證時間,就沒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