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點頭:“當然。”
汪勇新抬手指了指大螢幕:“雖然你們讓這遊戲的設計者來背鍋,是為我好,但我還是想為這遊戲的設計者說兩句。
“他在這遊戲裡,實際上給了丁叔不止一次機會。
“丁叔自己沒把握住,怨不得別人。”
剛被轉移走的仇恨就這麼被汪勇新又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蘇秀岑瞬間又對他怒目而視。
但很顯然,汪勇新是個有話就說的人,絕不會僅僅因為蘇秀岑的看法,就把這些話憋在心裡。
“這遊戲叫『國王審判』,和『救贖輪盤』一樣,都是審判遊戲。只不過我們五個人犯的罪,比魏新建犯的罪要輕。
“我們五個人,共同造成了那個外賣員的死亡,所以也要共同接受這場審判。
“我們先不討論具體到每一間囚室的審判是否合理,就只從遊戲內容來說,丁叔在農夫行走的這個環節之後成為國王,實際上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事後隨便想想,就能想到至少三種不死的辦法。”
眾人不再說話,認真聽著。
汪勇新繼續解釋道:“首先,農夫行走這個前置遊戲就是遊戲設計者的一次提示。
“走在最前面的人,完全可以等待倒計時快結束時再拍下按鈕。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可以獲得最寬裕的遊戲時間,並且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這其實就是在暗示,這遊戲本就存在五人攜手、完美通關的辦法。
“這一點,林律師很早就已經指出來了,我也提醒過,但丁叔拒絕了這個提議。
“而後就是這六間囚室的分配了。
“首先,如果丁叔認識到‘自己也是罪人’這一點,主動選擇任何一間囚室進入,那麼五個人分攤10次審判遊戲,每人兩次,足夠安全過關。
“而且,在安排囚室的時候,完全可以避開最困難的5號囚室,不玩射釘槍的遊戲。
“其次,3號囚室如果妥善利用,同樣可以大大降低遊戲難度。
“按照3號囚室的規則,如果砸斷自己一根手指,就可以立刻幫其他囚室完成一次遊戲;即便不砸,扣簽證時間,也會視為完成一次遊戲。
“如果丁叔把任何一個囚犯扔進3號囚室,完全可以讓這間囚室多進行幾次遊戲,不論是砸手指還是扣時間都可以。這樣一來,其他囚室的壓力就可以大大減輕。”
江荷愣了一下:“等等,遊戲規則不是說,這些囚室的遊戲進行到第三次就會有生命危險嗎?”
汪勇新搖了搖頭:“你再看看規則是怎麼說的。
“【大多數囚室在進行第3次審判時,囚犯就會有生命危險。】
“並非全部囚室。
“我和張鵬都曾經主動要求進入3號囚室,但丁叔沒答應。”
江荷有些費解:“為什麼?奇怪,現在來看,這並不算什麼很難識破的陷阱吧?”
汪勇新嘆了口氣:“因為規則有迷惑性。
“丁叔完全帶入了‘國王’的身份。
“這遊戲有很多的心理暗示,比如國王的王冠,國王的權杖,規則中會頻繁暗示國王有幾乎無所不能的權力,觀眾也會持續地對國王打賞,不斷肯定國王的行為。
“丁叔完全帶入了國王的角色之後,就會陷入兩個誤區:
“第一,他認為應該對其他囚犯進行更加公正的審判,所以我要被扔去吊路燈,而張鵬則要進入名為『無妄之災』的囚室。
“他不想把我們扔進3號囚室,因為他擔心3號囚室對我們的懲罰不夠。
“第二,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危險。
“10局遊戲,不管怎麼分配,死的都只會是我們這些囚犯。
“既然他認為自己是安全的,自然也就不會去考慮這種‘全員生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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