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當然是衝著今日有歌舞可看才來,至於四弟,我也不知他為何會來,或許阿兄可以親自問問。”裴西洲說話間,外面已經表演完一首曲子。
只能說太過平常,聽了也讓人記不住,倒是觀眾喝彩聲連連,沒見過世面。
一曲唱畢,牡丹揚聲道:“接下來由蘇蘇姑娘表演《青花瓷》!”
裴西洲聽到“蘇蘇”這個名字有些意外,百香樓並沒有一位名叫蘇蘇的姑娘。
他好奇地起身,憑欄而立,看向舞臺正中央。
裴東洲看出他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百香樓並沒有一位名叫蘇蘇的姑娘。”裴西洲倒也沒隱瞞。
裴東洲也在瞬間被勾起了好奇心:“莫不是有人來拆你百香樓的臺?”
就在這時,舞臺中央忽現一抹碧落色的纖細身影。
只見薄紗蒙面的女子如月下青鸞翩然而至。她纖指微揚,足尖輕點,整個人便似掙脫了束縛般凌空而起。那驚鴻般的一字馬在空中定格,裙袂翻飛間恍若展開的飛鳥尾羽。
她飄落時油傘旋開,傘面繪著的青蓮隨旋轉綻放,整個人如一片被風托住的羽毛緩緩墜地。每一個騰躍都帶著違反常理的輕盈,每一次回眸都暗藏欲說還休的風情。
其面紗隨動作起伏,偶爾露出如玉的下頜線,卻始終讓人看不清真容。
當她足尖輕觸地面的剎那,右腿已劃出半道圓弧,淺藍水袖隨之盪開漣漪。油傘不知何時已斜倚肩頭,傘骨垂下的流蘇還在微微顫動,而人已靜止如畫……
“妙!”看到舞女一曲舞畢,裴西洲用力拍起了手掌。
如此有靈性的舞伎,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他用力鼓掌之際,卻瞟見裴世子微擰的眉心:“阿兄怎麼了?”
裴東洲如夢初醒,徐聲道:“我有事,先行一步。”
不知為何,他才看到那位名叫蘇蘇的舞女時,就覺得她的身影異常熟悉,尤其是她那雙靈動的眸子,讓他想起那位從不安分守己的沈表妹。
裴西洲還沒回過神來,跟前已不見裴東洲的身影。
隔間的房門也開了,只見裴南洲現了身。
兄弟幾人打了照面,卻沒有搭話。
不只是裴東洲覺得舞女熟悉,裴南洲也覺得那人熟悉,想追過去一看究竟。
而沈書意看到系統提示完成任務,便以最快的速度換下舞衣。
牡丹也很喜歡她的舞,給了她十兩銀子,問她是否有意常來百香樓獻舞。
沈書意接過銀子回道:“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再來的。”
不過她總有些不安,還是得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換下舞衣後,正要去往後門,卻聽到裴西洲的聲音由遠而近:“阿兄識得那位名叫蘇蘇的舞女?”
她嚇得窩在黑暗的角落裡,不敢動彈,直到裴氏兄弟走遠,她才摸出後門。
孫旺見她出來,懸著的心放下來,她則讓馬車快點離開百香樓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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