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意擰著裴南洲的袖口,把他的手從自己的下巴上挪開。
她輕抬酸脹的下巴:“要不改天表哥再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吧,我現在很困。好端端的睡在床上,卻突然被人叫起身。要知道現在是睡覺時間,表哥非要在這個時間糾纏,叫我不能理解,有什麼話不能在大白天說呢?讓人看到表哥這個時間點出入扶桑院,屆時我的名節被毀,表哥會對我負責嗎?”
裴氏兄弟怎麼懷疑她都無所謂,反正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她只要不認,他們就奈何不了她。
裴南洲突然想起上回沈書意對他表白一事。
那一回太過突然,他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甚至沒理清自己的思緒,她又改口,稱只是在說笑。
此刻沈表妹明裡暗裡又在向他討要名分,分明是想做他的女人……
怔愣片刻,他有了決定:“明日表妹去一趟我的院子,我有話要同表妹說。夜深了,表妹歇下吧。”
沈書意倒沒想到裴南洲這麼好打發。
但他讓她明天去找他,是不是說明這件事還沒過去?
裴南洲走後,沈書意反而睡不著了。
她就不明白了,她的任務物件裴西洲都沒懷疑她,為什麼裴大和裴二會懷疑她。而且這麼巧,他們都去了百香樓,她是不是捅穿了男主窩。
不是說這兩都不從踏足風月場所的嗎?
阿箋聽到她長吁短嘆,終於明白自家姑娘此前為什麼跑得那樣快,原來世子爺和二公子都去了百香樓,而且懷疑到姑娘身上。
她安撫主子道:“姑娘早點歇著吧,二公子應該不會為難姑娘的。”
就是世子爺這人不好相予,不知會不會對姑娘做什麼出格的事。
有時候她也不能理解姑娘為何總招惹裴家幾位少爺,但姑娘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上回姑娘在鶴壽堂藥倒公子後,身子突然間就好了起來,這說明姑娘接近侯府幾位公子是好事。
她還總聽姑娘嘀咕苛命要緊,莫非只有靠近裴家幾位公子,姑娘的身體才能變好?
阿箋正在胡思亂想,就聽沈書意道:“阿箋,你也去睡吧。難為你跟了我這樣一個主子,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等她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她就能帶阿箋和戴媽媽離開侯府。
阿箋失笑:“才沒有,奴婢只是擔心姑娘被裴家幾位公子盯上。”
兩主僕又閒聊了幾句,才各自睡去。
翌日沈書意特意起了一大早,就是為了故意避開和裴家兄弟打照面,不想她才穿過月洞門,就看到前方有一道修長身影。
她下意識就想調頭,誰知那人背後像是長了眼睛,突然看了過來。
一時間,她只有硬著頭皮上前,向男人福身行禮:“世子表哥早。”
裴東洲看沈書意的眼神帶著平靜的審視。
昨晚回到東苑,他特意讓青竹連夜打聽,沈表妹確實是琴棋書畫樣樣不能,跳舞自是也不會。但昨晚那位名叫蘇蘇的舞女舞技精湛,即便他很少賞舞,卻也知道蘇蘇的舞跳得很好,若沒有基礎,不可能博得滿堂喝彩。
可這個女人狡猾多端,他仍然覺得蘇蘇就是沈書意。
沈書意麵上平靜,其實心跳得飛快。
不是吧不是吧,裴東洲居然還在懷疑她?他肯定打聽到她以前不會跳舞,也知道她是什麼也不懂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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