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拿著鞋底的手緊了緊。
痛感瞬間自手上傳來,納鞋底的針劃破了手指,她“嘶”地一聲回過神。
血珠子從手指冒出來,白玲也看到母親受傷,忙上前檢視。
白母看著神情緊張的女兒,語重心長地說道,“阿玲,做人不能忘本,媽媽能有今天,多虧了當初季老爺將我買進季家,否則我現在不知道成了什麼樣。”
白玲抓著白母的手頓時鬆開,“那是剝削,媽媽,你被奴化了,季家這是在剝削你,憑著那一份賣身契,就能讓季家萬劫不復。”
“是你?”白母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玲,“那紙賣身契原來是被你拿走了?”
白玲重新握緊母親的手,“媽媽,有任何人來找你說賣身契背後的事情,你都不要理,好不好?”
那個姓霍的公安竟然能準確說出那件陳年往事,意味著季家或許還在掙扎的邊緣,他們想平fan,而要平fan的關鍵就是她的母親。
看著魔怔了一般的女兒,白母終於失望地抽回自己的手,“他們已經來過了。”
“什麼?”白玲緊緊盯著自己的母親,眼睛越來越紅,“來過了?誰?誰來過了?”
“查季家那件事情的那些人,他們已經來過了。”
頓了頓,白母接著道,“而我,也已經如實說了當年的事情。”
“季老爺從來沒有奴役我們,雖然簽了賣身契在季老爺手裡,但是他們對我們做下人的很寬厚,月銀也遠遠多於別的地方,甚至季家還有私塾教我們讀書寫字,,季家人不是什麼資本家,是我們這些人的再生父母,季家也不是什麼狼窩虎穴,而是我們的避風港。”
白母想到自己離開季家後的遭遇,就忍不住後悔,如果當初沒有選擇離開就好了。
“你說了?你都說了?”白玲幾乎要跳腳,她紅著的眼眶裡終於有淚水滾落,“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要催眠自己?明明就是被人握著賣身契沒有了自由身,卻還要幫那些人有錢人說話,媽媽,你怎麼能這麼自甘下賤?”
“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讓白母跟白玲都愣住了。
白母從來沒有對白玲動過手,這是第一次。
而白玲,委屈的眼淚更加爭先恐後往下掉。
“我就是要讓季家付出代價,憑什麼她能過錦衣玉食的日子,我就得過這種窮困潦倒的生活?這一點也不公平!”
“為什麼你是個下人?為什麼你會住在這種地方?為什麼要幫他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白玲歇斯底里地喊道。
原本因為打了白玲而有些懊悔的白母被白玲這一連串的問題給驚住了,她不明所以地問道,“阿玲,你在說什麼?”
“媽知道這些年是媽沒用,給不了你富足的生活,但這些是怪媽沒用,跟季家,跟季小姐有什麼關係?”白母這個做母親的,都搞不懂白玲的腦回路。
“不許叫她季小姐,不許叫不許叫。”白玲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喊著。
她的情緒太激烈,把白母都嚇了一跳,她忙上前抱住女兒,擔心的眼淚直流,“阿玲,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別嚇媽媽。”
白玲卻像是沒有聽到白母的話,沒有感受到白母的擁抱,自顧自地呢喃著,“同樣是季家的女兒,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像地溝裡的老鼠一樣生活,季知曉憑什麼能光鮮亮麗的?”
兩人離得近,白母聽到白玲的呢喃,不可置信地將白玲的臉轉向自己,她看著白玲,“你說什麼?”
白玲安靜下來,她看著母親,“我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是季知曉的爸爸養在外面的女人是不是?”
白母感覺胸口悶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意外的是,白母聽到自己的聲音竟然很平靜。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