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暗惱鄧建設沒有邊界感,父女倆在這商量事,他在旁邊湊個什麼熱鬧。
“少沒少你心裡清楚,只怕心裡清楚眼睛只當作沒看見。”
今天早上她回去,家裡就沒做她們母女的飯,當時冷婆子說的話,他不是沒聽見,只是習慣了視而不見罷了。
苛刻妻女,這事做的不地道。
冷永康拿離開的冷卉沒辦法,更受不了鄧建設那鄙夷的眼神,和他客套兩句便匆匆往家走。
回到家屬院,還在樓下就聽到冷婆子罵罵咧咧的聲音。
樓上樓下鄰居大多在走廊裡做飯,大家平時手上在切菜炒菜,嘴上也沒空閒的東家長西家短的能聊到一起。
今天看到他回來,大家很有默契的低頭做飯。
冷永康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剛進家門迎頭就是一個黑影朝他襲來。本能的用手一擋,一個黑色的穀糠枕頭就掉在了他的腳下。
“媽,你這是幹啥?”
“我幹啥?”冷婆子盤腿坐在床上,指著他就破口大罵:“遭瘟喲,你還敢問我幹啥,你怎麼不問問你生的那個賠錢貨今天都幹了啥?”
冷永康一頭霧水的看向坐在桌邊的孫小娟。
孫小娟嘆了口氣,指了指冷婆子床底下的木箱,“都說家賊難防,大哥,今天你家卉卉可是犯了大錯,竟然敢把咱媽箱子的鎖給撬了,偷家裡好不容易攢下的雞蛋和麵粉。媽攢下的雞蛋麵粉可是留著給過年過節招待客人用的,她把雞蛋麵粉糟蹋了,過年過節來客了怎麼招待?”
“不能吧,卉卉沒這麼大膽。”
不過,話剛落,冷永康就想起冷卉下午在廠門口把他的錢票搶了去這回事。
如果說以前的冷卉,冷永康還敢保證她不會幹這種事。
但現在的冷卉,還真有可能幹這反骨的事。
冷婆子對這個敢反駁她的大兒子,怒目而視:“今天上午我們出了門就她在家,不是她撬的難道是鬼撬的?”
冷永康撿起地上的枕頭走進家裡,拍了拍扔給了冷婆子,“媽,你別有事沒事就先嚷嚷的全家屬院都知道,丟不丟人啊?”
現在他算是反應過來,剛才回家上樓時,大家看他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了。
“丟人也是你丟人,養了這麼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冷婆子啐了他一口,見冷梅端著飯菜進來,忙下地穿鞋讓二兒媳婦擺桌吃飯。
在這個吃不飽的年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人在醫院,現在治不了她,等她回來再好好收拾她。
晚飯很簡單,一碗菜豆,一碗鹽菜,主食是雜糧粥。
即使是粗糧,家裡的飯菜也是定量的,男人用的是二大碗,一人一碗。女人是三分之二的量,小孩就只有一小碗。
冷梅今年十七歲了,在家現在吃的飯量也是按小孩算,每餐只有一小碗雜糧粥。
冷永康見一人一碗,鍋裡的粥已經見底,“怎麼晚上沒多熬點粥,等會兒我還準備給小琳和卉卉送飯去。”
冷婆子夾了一筷子鹽菜送進嘴裡,聽了這話,筷子往桌上一拍,“送啥送,敢偷家裡的雞蛋,她們母女就擎著吃土吧!”
想起這兩天花錢如流水,冷婆子問道:“昨天你不是說今天預支工資,工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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