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聰明!”宋高朗回了個無奈的笑,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解釋道:“我這幾位表兄,每次來家裡就喜歡灌酒,不把陪酒的灌醉就誓不罷休。大過年的,總不能掃了他們的興,也只能用裝醉這招躲個清靜。”
唐琳伸手捏著鼻子輕輕扇了扇,眉頭微蹙:“那你趕緊去洗漱洗漱,雖說沒真醉,可身上的這股子酒氣一陣一陣的,實在燻人的很。”
話音剛落,唐琳似乎印證酒味難聞,象徵性的乾嘔兩聲。
“真有這麼難聞?”
宋高朗哈了口氣,自己在空氣中聞聞,似乎聞不到酒味。
看到他哈氣,唐琳趕忙離他遠點,免得被燻到。
宋高朗瞧著她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在唐琳的怒視之下,轉身腳步輕快地進了衛生間。
唐琳聽著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水聲,轉身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從迭得整整齊齊的衣物裡翻出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隨手放在床尾的凳子上面。
冷卉躲在房間裡,把過年這幾天收到的紅包全都掏了出來,在床頭擺了一小排,紅通通的一片,透著年節的喜氣。
記憶裡,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接過紅包了,尤其是在過年這樣的日子裡。
那些裹著長輩心意的小紅包,彷彿是很久遠的事了,遠得像蒙著一層薄塵的舊照片。
一小排紅包裡,自家最親近的長輩給的紅包格外厚實,尤其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紅包。
冷卉抽出來,兩位老人的紅包分別塞了各兩百塊。
十塊的大團結,兩百塊二十張,單是這紅包的厚度,就沉甸甸地透著長輩的疼惜。
兩位老人這一下就給出了四百塊。
在這個人均月工資只有二十幾塊的年代,這四百塊錢,絕對算得上是一筆鉅款了。
宋老頭宋高晟的紅包裡面是六十塊,大伯孃的是四十塊,宋雲鵬和宋雲逸兩位當哥哥的,紅包包的是二十塊。
最後是宋高朗和唐琳給她的紅包,兩人很默契,都是在裡面塞了兩百塊錢。
不算其他親戚給的那些零零散散的零錢,單是宋家自家人給的這些紅包,加起來就是近千塊了。
冷卉心裡默默一算,年底用來買書畫的錢,差不多就這麼回來了,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暖意。
家人與家人之間,差別實在太大了。
像冷家那邊,那些所謂的親人,恨不得趴在她們身上吸乾最後一滴血才罷休。
可宋家這些人呢,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待她卻和親生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果然,人最怕的就是對比。
沒對比就沒傷害。
婚姻更是建立在經濟基本之上,如果經濟跟不上,即使感情再好,結了婚,生活過得也是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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