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陸逢時打了個寒顫。
而原本溫順的水牛,突然發狂在街上橫衝直撞,幸好靠近城門,十來個守兵拿著長槍,合力將那頭髮瘋的水牛刺死。
看得出來,有幾個守兵有些功夫。
這才能合力拿下。
陸逢時抬頭看天,今日是農曆九月十五,太陽不知何時躲了起來。
這個時候有些道行的鬼物出來,對它來說傷害不大。
不錯,剛才那是一陣陰風。
她感覺到了陰鬼之氣。
然她才引氣入體,又費了些靈力處理銀簪上的血氣,暫時只能感知這麼多。
發瘋的水牛被刺死,婦人哭的更兇。
哭著哭著看到李老漢的牛車。
她見上面還有空位,“噗通”一聲朝他們跪下:“各位行行好,讓我官人搭個便車回家吧。”
“這不行,我可不想和死人坐一起。”
“對啊,多不吉利。”
車上四人,除了陸逢時,其他三人都不願。
李老漢也為難:“我這車要是拉個死人,以後就沒人願意坐我的牛車了。”
陸逢時:“幫人落葉歸根,是行善事。相信各位嬸嬸也都是心地純善之人,就幫幫她吧!”
婦人眼睛都亮了一些,點頭:“不會讓各位為難,只需將這車綁在你們車後就行。”
這麼一來,那三人才勉強同意。
婦人抹著眼淚給一人十個銅板,就徹底閉嘴了。
水牛就是婦人家的,這麼死了委實可惜,但現在不是可惜的時候,委託同行的老者處理死牛,便坐在後面車轅上往村子去。
後面斷斷續續傳來婦人的哭泣聲。
同車的一個嬸子認出來婦人的身份:“剛才沒想起來,她是趙家村人,她官人好像參軍了.”
陸逢時看向車後。
視線落在草蓆下那條胳膊上。
那衣服依稀能看出來是腚青色戎衣,史書記載,元祐五年並沒有大的戰役,且廂軍與邊軍在著裝上有區別。
因此,這名死者應該是兩浙路的駐軍。
當兵的死了,屍身竟然還運回了家,這可是個稀罕事。
也許就是意外吧,陸逢時收回目光。
一個時辰後,到了趙家村,李老漢收了錢,直接將他們送到家門口才折返大路,又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天雲寺村。
夕陽已經落下。
陸逢時到家時,裴之硯已經回來了,戴著一條暗紫色攀膊在燒火做飯,看著快好了。
平心而論,裴之硯還是挺好的。
沒有君子不下庖廚的思想,也不會隨意發火,唯一一點就是嘴巴毒了點,腦子靈活了點。
跟他相處,得時刻小心,防止露餡。
好在過幾日他就要進京,小心度過這幾日便是。
裴之硯瞥了眼陸逢時,忽而道:“我記得你頭上有個銀簪,十分喜愛,怎麼這兩天都沒見你戴?”
“我當了!”
陸逢時在桌前坐下,雙手交握放在桌前看著裴之硯,“孃家太窮,沒有多少體己的銀子,官人又不信任我,過幾日你就要去科考,總得吃飯吧。”
裴之硯將菜放下,緩緩坐下:“你這是在怪我銀子給少了。”
陸逢時沒接話,拿起碗筷吃飯。
吃完飯她自動收拾碗筷,等再次返回正堂準備進她西屋休息時,看到桌子上一錠十兩的銀子。
陸逢時轉身看向東屋,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將銀子收下。
裴之硯嘴巴毒,但心地良善。
不然也不會為了王氏,匆忙娶妻。
兩人本來關係沒這麼僵,都因原主想用不乾淨的藥與之圓房。
夫妻之事,應水到渠成。
裴之硯那時對原主沒有感情,強行如此,這才讓他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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