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築基巔峰修為,想要隱匿身形不被凡人察覺,輕而易舉。
陸逢時頷首:“如此甚好。只是,”她看向看向東屋方向,“明日我們離開,石道友若在附近探查,還需留意陳家動靜,以防萬一。”
“自然。”
石漱寒說完,轉身對著窗戶,雙手掐訣,一陣靈力波動後歸於平靜。
“我已在此地佈下簡單禁制,若有強大邪氣靠近或此女有任何異動,我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緊接著石漱寒拿出一張黃色符籙:“這個,是我的傳音符,方圓百里我都能聽到。”
陸逢時接過符籙,眼中迸出精光。
假以時日,她一定也能畫出這麼厲害的符籙。
接下來的事,與石漱寒沒多大關係,他便先行離開。
陸逢時看向裴之硯:“嬸孃和阿姐那邊?”
裴之硯眉頭微蹙,顯然也在思量:“阿姐性子剛烈,若知陸青青曾起意害她,必難善了。此事一旦鬧開,不僅陳家顏面掃地,更會徹底驚動邪廟,於大局不利。”
陸逢時點頭贊同:“況且,陸青青現在是我們唯一的線人。揭穿她,等於自斷一臂。不如,暫且按下。”
“只能如此。”
夜色深沉,陳家小院的西屋內,油燈如豆。
“天色很晚了,睡吧,有什麼事,明日回去再說。”
陸逢時上床,裴之硯將燈熄滅後,摸黑跟著睡下,這是兩人第二次同床而眠。
寂靜中,只剩下兩人刻意放緩的呼吸聲。
陸逢時裹著被子躺在裡側,身體僵硬。
雖然比上次在驛站同榻少了幾分初時的不自在,但身邊躺著個存在感如此強烈的成年男子,那份不自在如同無形的絲線,纏繞著她。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努力調息。
漸漸地便有了睡意。
裴之硯同樣躺得筆直,儘量貼著床沿,佔據著最小的空間。
黑暗中,他的感官似乎被無限放大。
身側傳來女子身上淡淡的藥草清香,混雜著一絲極淡的體香,絲絲縷縷鑽入他的鼻腔。
他閉上眼睛,試圖用聖賢文章壓下心頭那點不合時宜的躁動。
時間在黑暗中緩慢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起了風。
初冬的寒意透過窗欞縫隙滲了進來,屋內的溫度悄然下降。
陸逢時本來就畏寒,加上根基受損後氣血不足,白天還行,此刻睡熟沒了五行之氣刻意維持,那寒意便如跗骨之蛆,一點點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地將被子裹得更緊,蜷縮起身體,卻依舊覺得那股寒氣從骨頭縫裡透出來,讓她忍不住微微發顫。
睡夢中的她,遵循著取暖避寒的本能。
一點點向著身邊那個散發著暖意的地方挪動。
裴之硯睡得並不沉。
迷糊間,他感到一陣細微的帶著涼意的柔軟觸感,輕輕蹭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微癢。
緊接著,一縷微涼的髮梢激得他面板微微一緊。
他猛地驚醒,睡意頓時消散大半。
黑暗中,他睜開眼,適應了片刻,藉著窗外透進的微弱天光,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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