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玄陰珠,她的傷勢恢復很快,但到底傷的重,無法恢復如常。
石漱寒來得比預想的更快。
第二日一早悄無聲息出現在縣衙後院。
他一身玄色勁裝,身姿挺拔,面容依舊冷峻,但眉宇間帶著一絲風塵僕僕和凝重。
陸逢時感覺到靈力波動,率先出來。
“石道友!”
石漱寒目光落在陸逢時蒼白的臉上,聲音帶著一絲關切:“陸道友,傷勢不輕。”
傷勢雖不輕,但短短一個月,她修為漲得很快。
他知她是五行修煉者。
這種體質,他曾在古籍上看到過,十分少見,修煉起來速度會比單一靈根的修士要緩慢,所需靈力也會更多。
但若是能很好將靈根糅合,戰力也是十分可觀。
一個來月,從聚氣中期到聚氣巔峰,這也不像書中說的那麼慢~
不僅如此,似乎還得了寶貝。
應是這一段時間,外出歷練得了了不得的機緣。
石漱寒屈指一彈,一個瑩白的小玉瓶飛向陸逢時,“這是玄霄閣的‘固元丹’,固本培元,可修復傷勢。”
陸逢時沒有客氣。
玄陰珠能助她修復傷勢,但若有丹藥,會好的更快。
她立刻服下。
一股溫和卻強大的藥力迅速化開,滋養著受損的經脈和臟腑,效果比她修煉一日用五行之氣滋養,要快速的多。
真是好東西!
簡單的丹藥她也會煉,只不過沒有藥材和丹爐,她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多謝石道友援手。”
此時,凌捕和章俊也來了,盧縣令也過來了。
凌捕和章俊見過石漱寒,他會來一事兩人昨日已經告知盧縣令,是以簡單問候一聲,便開始說正事。
章俊將周癩子的供詞和現場發現的邪符灰燼細節一一告知,陸逢時則詳說玉蟬和她與噬魂魔刃一戰的細節,重點強調魔刃上的符文與玉佩符文的聯絡。
石漱寒靜靜聽著,眼神越來越沉。
“你說的這些,還有那骨粉,與我玄霄閣卷宗中記載的百年前一個被剿滅的邪修門派‘黃泉宗’頗有相似之處。”
石漱寒沉吟道,“此宗擅煉陰煞邪氣,以生魂、骨粉、汙血為引,手段極其歹毒。若此墓真與黃泉宗有關,其兇險程度,遠超尋常古墓。
周癩子能活著將東西帶出來,真是不簡單!”
陸逢時眉目挑了挑。
石漱寒這句話,與她所思所想不謀而合。
她試過周癩子,確定沒有修為,那唯一一種可能,就是與他同去的人,有修煉之人。
那個古墓的入口,多半也是那人找到的。
“事不宜遲,我們儘快下墓。”
在石漱寒的指導下,眾人迅速準備,符籙陸逢時已經畫了不少,石漱寒又提供了數張更高階的破邪符、金光護身符和鎮魂符。
其他器物,如長明燈、浸泡過雄雞血和硃砂的墨斗線,數包混合了硃砂的石粉末,以及繩索,撬棍解毒丹等物,這些基本都是為凌捕頭和章俊他們準備。
這次出動的人員一共有三十人:凌捕頭和章俊隨陸逢時和石漱寒下墓。
畢三平徐飛陸和趙鵬三個身手不錯的衙役負責外圍警戒、傳遞訊息等輔助工作。
其餘衙役在入口處建立堅固營地,設定警戒線,配備強弩和火油,嚴禁任何人靠近。
到達周癩子說的那個地方時,天已經暗下來。
大家先安營紮寨。
衙役掄起帶來的工具,快速將旁邊的雜草收拾掉,再去拾來乾柴,篝火點燃用來取暖。
石漱寒盤坐在一旁的大青石上,抬頭看天。
陸逢時從帳篷中出來,石漱寒正好收回目光,他道,“今夜說不好會下雪。”
篝火噼啪作響,驅散著山間夜寒。
石漱寒的預言很快應驗。
細碎的雪沫開始從鉛灰色的天空飄落,無聲覆蓋著寂靜的山林,也給即將探索的古墓之行增添了幾分肅殺與不祥的預感。
“雪夜下墓.”
畢三平高大的虎軀蹲在篝火旁,“總覺得更瘮人了。”
徐飛陸胳膊肘捅了捅畢三平:“別瞎說。”
凌捕頭方才檢查裝備,這會才過來烤火,搓了搓手才往前伸,半蹲在那裡:“邪祟可不管天氣如何,烤了火按照安排好的,各自去睡。明日卯時正,準時下墓。”
陸逢時聽著幾人的對話,又看了看天空。
“這雪要下一整夜嗎?”
她現在的修為,看不準確。
“嗯,好在明日一早就會放晴!”
這就好。
陸逢時正要回帳篷睡覺,石漱寒卻主動說起上次摧毀五顯公廟時發現的邪符一事。
石漱寒的傳音符目前只能傳音百里,發現正統符籙被篡改成邪符,事關重大,他搗毀五顯公廟後並未立刻去追查,而是先回宗門,將此事稟報給宗主周靜觀。
這是他俗名,修煉宗門都稱他為玄德道君。
如今一百零七歲,化神後期修為。
實力強悍。
玄霄閣遠在崑崙山,從崑崙山去豫章郡的龍虎山,再順著線索到餘杭郡,在餘杭郡逗留數日。
“經調查,當初那符籙確實是從龍虎山張天師府流出去的。”
“不過目前掌握的線索,是張天師府有弟子在倒賣符籙,前去購買的人身份複雜,調查起來很是麻煩。”
昨天,石漱寒剛順著線索找到餘杭郡一處富戶的別院中。
讓他吃驚的是,那座別院,竟有高人佈下陣法,他怕打草驚蛇,便在外蹲守半日。
就在此時,他收到陸逢時的傳音。
想了想,便先過來。
陸逢時聽後,略有些吃驚:“一個富戶家,竟有如此厲害的人佈下陣法?”
什麼生意啊?
這麼有實力!
連石漱寒都進不去的陣法,那最起碼有金丹修為。
這樣的人物,多少銀子才能請的動?
說到這,陸逢時就挺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宗門林立。
這麼想便也就問了出來。
原以為石漱寒這麼清冷的人會一嘴帶過,沒想到很認真的回答陸逢時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