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看著橫幅上的字，和手捧花束的許京淮，眼睛眨了又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什麼情況啊？
而且圍觀的還不少。
溫眠甚至聽到有人說：“這公開表白的，我見過不少，這大庭廣眾之下道歉，我還是頭一回見。”
“還是普通的告白我不看，這道歉的，我高低要從頭蹲到尾，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事，需要做到公開道歉的地步。”
“這男的也挺帥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能讓他做到這種地步啊？”
“要是我，我都覺得丟死人了。”
“這男的，一定很愛那個叫小綿羊的女生，要不然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公開道歉跟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別？”
溫眠站在原地沒有動，旁邊的黎湘推了推她，“眠眠，過去呀。”
因為慣性溫眠往前走了一步，但很快她又把腳縮回來了，她不敢過去，也不太想。
這麼多人圍觀，甚至還有人拿手機錄影片，她要是過去了，這明天許京淮道歉的影片，豈不是在網上發的到處都是。
到時候別人還不知道怎麼議論他呢，而且他還不是什麼普通人。
溫眠不希望這樣，所以她害怕的退縮了，想轉身逃離這裡。
可許京淮卻先一步看見她，在她轉身的前一秒，開口叫她的名字：“小綿羊。”
簡單的三個字，直接給溫眠拉回大學時代。
還記得剛認識的時候，許京淮來晚了，沒有聽到溫棠介紹溫眠，只是在遊戲的過程中，聽到姐姐喚她小綿羊。
於是在送她回學校的路上，他也是這麼叫她的。
還是後來，她跟他說，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溫眠。
現在除了家裡人，已經沒有人會叫她小綿羊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聲小綿羊，不少人的目光都跟隨著許京淮的視線，精準定位到了溫眠。
溫眠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暴露了。
她低著頭，尷尬地腳趾頭摳地，很想原地消失在大眾面前。
然而許京淮壓根兒就不給她這個機會，見她不肯邁出腳步，他就手捧花束，向她走來。
看戲的觀眾們見他走過來，也非常友好的往一邊靠，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許京淮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溫眠面前。
讓她無處可逃。
人群中，溫眠隱約聽到誰在說：“哇，那個小姐姐長得也好漂亮啊！”
“不僅人漂亮，氣質也好好，我剛才就注意到她了，沒想到她居然是這場公開道歉的女主角。”
“嘖嘖，難怪人家長得那麼權威，還肯低頭，合著是物件更美啊！要是我有這麼好看的物件，我都不帶惹她生氣的。”
“哦不，我應該是說，我要是惹她生氣，我都得兩大嘴巴子扇亖自己。”
這話許京淮也聽到了。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抬眸看到溫眠抿著唇角偷偷笑了一下，許京淮的心情也跟著好了點，但還是有些緊張。
他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早在白天的時候，他就想好了道歉該說什麼，可當他真的站在溫眠面前時，卻發現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當初考司法，第一次站在法庭上都沒現在緊張。
氣氛安靜了幾秒，許京淮深呼吸一口氣，薄唇輕起，低沉好聽的嗓音從他嘴裡發出：“小綿羊，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做，你喜不喜歡，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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