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和她說話,又變得溫和:
“吃飯吧。”
虞嫿心情變得輕鬆地哦一聲。
周爾襟平靜無波道:“以後這些難辦的事都交給我,如果不想做,就不用做。”
她一怔,看著周爾襟清俊斯文到極致的臉,他的性情和他恣意妄為的長相不一樣,包容又溫柔。
驀然間會有種她挑對人的感覺。
回家路上,周爾襟又問了她一次:“回老宅和我父母住一段時間,你可以嗎?”
“我可以啊。”虞嫿不懂他怎麼又問。
她挺喜歡伯父伯母的,伯母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在國外孤身求學的時候,伯母還來看了她好多次,比她親媽來看她的次數都多。
周爾襟的視線從她臉上細緻滑過,確認她是真的不牴觸,才開口道:“好。”
回到家洗完澡,虞嫿忽然發現她房間的衣帽間裡,塞滿了洗過熨過的新衣服。
她摁管家鈴,把管家叫了上來,疑問道:“這些衣服是?”
“先生讓我們通知幾個品牌過來送新款,這些都是先生挑過之後留下的。”管家有意替男主人邀功。
虞嫿有點意外:“他親自挑的?”
“是。”管家笑容滿面。
她看向衣帽間掛著的新衣服。
很漂亮,但內斂,顏色乾淨,不過分突出,不累贅,端莊之外很有設計感,合她的審美與性格。
他平日裡這麼忙,還親自挑。
以至於她躺到床上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起他。
拿出手機,點開周爾襟的主頁,現在才發現,他的暱稱是under the rose.(在玫瑰之下)
她倒是知道這短語的意思,在中文裡是“秘密地”、“私下裡”。
羅馬神話中,維納斯與情人幽會,被沉默之神撞見。
丘位元為了維護其母維納斯的名聲,送給沉默之神玫瑰以求情,因此沉默之神便守口如瓶。
所以,中世紀宴會也有了一項傳統,一旦主人家在天花板有雕刻玫瑰,或掛上玫瑰方畫,就意味希望來客對在玫瑰之下談論的事情守口如瓶。
她不覺得周爾襟這麼嚴謹的人,是亂取的id名字。
他要守住什麼秘密?
可想了想,他能做到人情通達,又剋制端方,可能正因為他守得住秘密,管得住言行。
這名字大機率是一種自我告誡。
她翻閱著他ig的主頁,他發很少,但好幾年前,有一張拍大雪的照片,湖面結冰,肅殺瘦樹,白雪厚重。
她莫名的,覺得這被大雪覆蓋的背景很熟悉,仔細看,
國王學院禮拜堂、岸邊的小船、野鴨子,這是劍橋。
他那個時候居然也在劍橋,她都不知道,那年她還在劍橋念本科。
她小小震驚了一下。
翌日一大早,她猛地坐起來,撐著腦袋好一會兒才從夢裡的旖旎清醒過來。
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夢見在電梯裡,周爾襟不止是擁抱她,甚至垂首吻了她,把她全部揉在懷裡快要揉碎,帶著些誘導與強制性質地和她親密。
下樓看見周爾襟在看文獻的時候,她腳步都莫名軟了點。
心虛。
很是心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