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虞嫿的考慮很成熟全面,直接投產都沒問題。
開會的時候,李暢一坐上位置,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火氣衝了,看了一圈眾人:
“這次的設計可以向甲方那邊階段性節點彙報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李暢破天荒地看向遊辭盈:“小遊,你來說一次你這次分層最佳化定子結構引數的設計方法。”
遊辭盈本來在偷偷嚼奶茶裡的珍珠,忽然被叫,知道是拿自己拋磚引玉,會被用來狠狠襯托朋友。
但猛地咳嗽了幾聲後,她努力調整好:“哦那個,透過皮爾森相關係數量化兩個量之間的線性關係強度,分別對有限元模擬資料建立模型……”
遊辭盈說話聲越來越小,心虛到直到彙報完,李暢喝了一口茶:
“可以,你坐著吧。”
本以為會問到虞嫿了,沒想到李暢就遊辭盈提出的分層最佳化方式開始部署樣機實驗。
說了大概一個小時。
虞嫿想著後面還會提一下她的,但李暢直接散會。
她回到辦公室,沒吭聲,實際腦子裡有些混沌。
她對自己的方案還是抱有了很大期待的,不知道是方案不行,還是劃傷了周爾襟,所以李暢有意跳過她。
直到快下班,李暢都沒來說一句她花了一個多月重構的設計圖。
恰好快下班時,收到了期刊編輯發來的郵件,她想好歹有個好訊息,沒想到一點開,第一句就是“unfortunately(很不幸)…”
拒稿。
她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做了半年的研究成果,等待審稿也四個月。
偏偏下午是遊辭盈的博士畢業答辯,她不好表現出任何波動來。
晚上謝師宴,她猶如平常一般,和遊辭盈一起,早早去幫遊辭盈訂位置,安排座位和禮物,忙上忙下。
眾人觥籌交錯笑語不斷,虞嫿卻有點走神。
忽然收到周爾襟的資訊:“在忙?”
虞嫿簡單回覆:“有個飯局。”
她附了地址報備。
桌上眾人酒酣耳熱之際,虞嫿出去透氣,路過長長的古典走廊,卻看見了周爾襟。
他站在不遠處,身上倒流著鏤空屏風的疏影。
他很高,高到穿著黑色西褲的長腿看起來賞心悅目,遠遠看來極打眼。
他走過來,似平常話一般無心溫聲道:“和那個穿黑襯衫的一起?”
“和穿黑西褲的一起。”她輕聲應。
周爾襟淡淡笑一聲。
虞嫿:“你今天不醉了?”
“來見你,不敢是醉的。”周爾襟低聲。
虞嫿嚥了一下口水,明白是什麼意思。
片刻,他卻忽然道:“心情不好?”
虞嫿一貫以為自己的喜怒哀樂掩飾得很好:“很明顯嗎?”
“不明顯,但我感覺得到。”周爾襟溫和。
他忽然輕輕握了握她手腕:“跟我來。”
手腕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一圈還有餘許多,無可鑽出,她被帶著下樓,進入他的車。
本以為上車要幹什麼,沒想到他拿了一個厚重手套給她。
“這個是?”虞嫿不解。
周爾襟卻沒解釋:“把手給我。”
她遞出去,周爾襟將手套給她戴上,瞬間一股發熱的按摩感傳來,她畫圖畫得疲勞的手立刻鬆懈不少。
舒服得讓人喟嘆。
但他怎麼突然給她這個?
周爾襟替她綁好繫帶,垂眸認真的樣子亦成熟沉穩:“腱鞘囊腫什麼時候有的?”
虞嫿意外:“什麼腱鞘囊腫?”
過了會兒,周爾襟開了後座閱讀燈,拿著她的手微微對燈。
她才發現自己手腕有一個小凸起,其實很明顯,但她沒發現。
周爾襟卻能低聲說:“比昨天大了。”
她有些微詫異地看向周爾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