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訥訥道:“想等你回來。”
明明是很普通的話,可她認認真真說,沒有一點開玩笑的傾向,每句話都似補足了真心,一句都不騙人,讓人有她喜歡自己的實感。
她很多次這樣說話,他都有她愛上他的錯覺,片刻又意識到那只是她性格使然。
是他揮霍無度以他所有心力來記掛她,所以總有這種錯覺,常常覺得她也喜歡他,常常覺得自己對她來說也特別。
但都只是妄想而已。
周爾襟溫柔道:“過來吃飯吧。”
虞嫿從飄窗上下來,卻追問他行蹤:“你去哪了?”
他說話一貫是情緒穩定的從容:“剛剛有你的同事說物業發艾草,讓我下去給你拿。”
她看了一眼他手裡那捆草,原來是艾草,乍一眼還以為是大蔥。
他將艾草掛在門後,綁好一個對稱的蝴蝶結。
一回頭,虞嫿已經乖乖坐在島臺邊像個小學生一樣等他了。
她總有種好學生的板正感,應是所有人記憶中那個長得很漂亮帶有書卷氣,疏離到有遙遠感,包括成績在內,所有方面都極其優異的女孩。
但她又遠高於這個設定,因為她是虞嫿,生來除了感情遲鈍些以外,天賦碾壓普通人,他深有體會。
他坐下來,替她倒中藥茶:“鹿茸枸杞湯,健腦安神的。”
虞嫿忙接過,手上的手鍊都因為圍度相對大滑到手臂中間。
周爾襟的視線注意到了。
那是一條蓮花手鍊,用淺藍紫的碧璽雕刻成多個花盞串聯。
其實他知應該是項鍊,但她將那條項鍊繞了幾圈,當成手鍊戴。
虞嫿其實有點驚訝於他的細緻入微:“謝謝。”
他還給她開了藥茶。
而虞嫿手上不止戴了一條項鍊,還自己搭了其他兩條蓮花手鍊迭戴。
哪怕是自己看去,手腕都被襯托得雪白,讓人想起皓腕凝霜雪。
周爾襟忽然誇讚了一句:“手鍊很好看。”
虞嫿驚訝他真的會注意到這麼細微的變化,有點莫名的不好意思:“這個是不知道哪個朋友送的,很漂亮,我就一直留著了。”
她有點動作放緩。
那個朋友一送就是三條,有項鍊有手鍊,恰好能迭戴。
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是哪個朋友,竟然注意到她喜歡蓮花。
她以為無人知道的小事,突然被發現,且珍而重之地對待,送給她這三件首飾。
她很難不珍視。
也就一直都把這幾條首飾拿出來戴。
周爾襟淡笑,溫文爾雅誇了一句:“確實和你的氣質很合。”
這幾條手鍊風格都是清冷優雅的。
虞嫿有很淺的愉悅泛上來。
吃完飯,周爾襟溫聲問她:“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看?”
虞嫿才想起今天打磨的幾個小零件,從兜裡拿出來,託在手心給他看。
周爾襟認真看了看,好幾秒才發現是什麼:“這是旋翼零件?”
“是。”
但周爾襟的視線卻沒繼續落在零件上,而是聲音沉穩平靜問她:
“我能知道你從哪弄到的材料嗎?”
他看出來了。
虞嫿猶豫了片刻,但只要對方問,她還是如實告知:
“以前我送過一條殲十五襟翼碎片磨成的手鍊給周欽,他扔了,這是那條手鍊碎片打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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