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她好羨慕周爾襟有這樣的爸爸媽媽。
儘管她的表現只是波動不大地溫聲道:“謝謝您,我很高興。”
周仲明點頭,也很有分寸感,不會說更關心的話:“那就好,身體健康比一切都重要。”
晚上,周爾襟看見虞嫿和一隻小奶狗玩的時候,他也曲了長腿,半蹲下身,淡聲問:
“從哪來的。”
她溫聲:“剛剛伯父帶過來的。”
周爾襟伸手去絆小狗,把小狗翻在地毯上擼,小狗四隻爪子都抱著他的手臂,被他擼得一直張著嘴嚶嚶嚶無助地叫。
虞嫿在地毯上坐下,靜靜看著周爾襟一臉淡定地惹狗。
她沒想到離自己一尺之遙的家庭,其實是另一個她沒見過的世界。
一直以來她都對周家不太親暱,知道虞求蘭的爸爸和陳問芸的爸爸互相拜過碼頭,命運同舟過,但那是父母的事,和她沒關係。
她甚至都覺得不太現實,世界上有這樣的家庭,而且還是大富大貴之家,卻能夠如此融洽。
她和周爸爸甚至都沒說過什麼話,從小到大的交流就是叫對方一聲伯父,然後沒了。
周爸爸卻注意到她隨便說的一句話,帶給她一隻這麼可愛的小狗。
身體很溫暖,甚至感覺緊緊纏著繃帶的身體都不太痛了。
好像窺探、分走了周爾襟的父愛母愛一樣。
周爾襟溫聲問:“取名字了嗎?”
“還沒有。”虞嫿有點起名廢,這一個小時裡都只是沉默地逗這隻小白狗。
周爾襟順著問:“有什麼想法嗎?”
她猶豫說出她的痛點:“沒有什麼想法,我不太有想象力…”
周爾襟沉默了一會兒,逗著那隻小狗,忽然道:
“叫布洛芬可以嗎?”
虞嫿沒理解他的腦回路:“為什麼叫布洛芬,因為布洛芬和它一樣是白色?”
周爾襟卻半抬了眸看她:“我希望你永遠不痛。”
布洛芬,是止痛藥。
虞嫿被他溫沉的眼神一擊,她有點眼熱地躲開他目光,安靜地垂眸逗狗,不想輕易地因為日常的事情而波動。
她習慣了控制情緒,如果每時每刻都因為周爾襟及他周圍的事情變得波瀾不斷,她也會覺得有點不習慣。
虞嫿一側的長髮掛在耳後,另一側的墨髮垂落著,露出她纖長白皙的脖頸和耳朵,其實她眼珠比其他人稍微小一點,以至於有點露白厭世。
可她又控制得很好,幾乎不露出過多眼白,這份厭世就變成了嚴守規則的冷漠平靜,加之是琥珀淺色,就顯得有距離感。
周爾襟越看她,越記得清她臉上所有細節。
虞嫿想了想:“叫布洛芬很好,我也想不痛。”
他淺笑,把小狗抱起來:“以前養過狗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她隨口答。
周爾襟攪擾不清的視線望著她,溫和道:“我和你又多了一個第一次。”
他那眼神,就像是每一個第一次他都夢寐以求,然後又深沉鎮靜地吐露出來,實際上真正蘊含的比這多得多。
讓人好像被他的溫度裹灼了面板,想起他喜歡她。
虞嫿輕輕垂下眸去,不敢看他,試圖換著話題:
“說起第一次,今天伯父伯母他們來的時候,我想過一個問題。”
周爾襟知道她的意思,卻順著她轉移了話題:“什麼問題?”
“應該什麼時候第一次改口叫他們爸媽,還是說一直按原來的稱呼叫?”
周爾襟抱著小狗,提醒她:“至少現在不用改。”
“那是?”
他平靜:“等你喜歡我的時候再改口。”
她心一跳,卻裝作理智地問:“如果我一直不喜歡你呢?”
只是這樣提一句,周爾襟都會沉默片刻,開口時卻悠然答她:
“那我可能就要放你自由。”
虞嫿摸著那隻小白狗,不說話,心底卻已經有東西在鬆動,她知道那是什麼,但她不輕易讓它浮出水面。
周爾襟不繼續這個話題,不欲逼她太緊,提醒她一句:
“等會兒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大概三個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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