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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嫿信以為真,老實地詢問他:“哦…那你可不可以順便幫我買一份早餐?”
“要什麼?”他依舊平靜。
她點餐:“我想吃蝦餃。”
“我現在就出去買,你先下去。”
“哦…好。”她從周爾襟腿上爬下去,周爾襟託著她的腰,讓她能少用力。
“在醫院等我。”
沒再多說,周爾襟起身直接出去。
她又躺下去,再醒的時候都八點鐘了,周爾襟還在。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周爾襟好像有點冷漠,她叫他做什麼他也做,也一直陪在身邊,但是沒那麼熱情了。
她懷疑是早上其實不該這麼快的,他覺得發展太快所以要調整節奏,或是距離太近了周爾襟不喜歡。
出了院之後,白天吃止痛藥還能忍。
但沒想到夜晚會這麼難熬。
緊緊擠壓的繃帶把她的胸骨和心臟勒得生疼,半夜忽然被痛醒,躺著睡不了,她只能爬起來坐著睡,但是坐麻了她又能難受,躺下又很痛,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
根本沒辦法睡。
連她這個沒情緒的人都要有難以疏解的慍怒和難受。
她最後一次終於摁響床頭櫃的管家鈴,不多時,管家到了門口,在門口問“您需要什麼嗎?”
虞嫿沒力氣用對方能聽見的音量答,只能一直摁管家鈴,讓對方明白自己需要對方進來。
果然,連續的手機震動提醒,讓管家意識到不對勁。
沒有再猶豫,直接開啟門,就看見女主人靠在床邊,面色全白,額頭有薄汗,像是在隱忍什麼。
連忙上前,詢問她需求:
“您要什麼?”
本以為會聽見需要藥物,需要照顧。
管家沒想到會清晰聽見輕飄飄的三個字:
“周爾襟。”
夜色如深海海浪卷舒,春坎角淹沒在海風之中。
連著幾個晚上沒怎麼睡,直到她做完手術後,周爾襟才終於能睡得著。
半夜身邊的檯燈卻被輕輕扭亮,管家小聲把他叫起來:“先生。”
而虞嫿在管家走後,又半夢半醒,聽見周爾襟的聲音,好像是在給誰打電話:
“最多能松到多少。”
“我怕傷到她,您方便來一趟嗎?”
“麻煩了,好。”
她睡到正迷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松繃帶,手法很剋制,以為是周爾襟,她睜眼看了一眼。
是醫院見過的醫生。
過了會兒有開門聲,聽見周爾襟和人說話,聲音低沉平和:
“只能松一厘米嗎,我愛人現在的狀態還是不太好。”
一個女聲應他:“不能松太多,會有瘀血,到時候胸口上會都是淤青,反而更難受。”
“好,辛苦了。”
虞嫿連續被輕手輕腳地擺弄,但她睜不開眼,卻能感覺到越來越舒服。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脖子下面墊了三個枕頭,墊得很高,但奇異的是,這樣躺著她沒感覺到昨晚的窒息。
一轉頭,周爾襟睡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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