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嫿攥了攥被角,看起來好像毫無波動,片刻周爾襟等來她輕輕的一聲嗯。
周爾襟在後面輕笑,因為剛剛醒,他聲音裡的磨砂質感越發清晰,好像剛剛從沙灘上游走過一圈,說話也很慢很慢,每個字的磁音都被睏意慣性拉長一點。
“起床吧,今天應該有事情做?”
“有。”她剛剛成立自己的小組,又有國自然專案,又有省級面上專案,還有點和企業雞零狗碎的橫向專案,的確有很多。
但她現在起不來,只能微赧說一句:“那你先放開我。”
“哦,對不起,忘了。”他似置身事外的無辜人。
虞嫿:“……”
她爬起來,朝浴室走去。
洗漱完,她路過昨晚拿回來的茉莉花,忍不住去聞了一下。
就有大手伸過來撩她的頭髮,讓她聞的時候不會被花枝掛到頭髮。
還貼心等她聞完這一下,她直起腰來,才和她說話:
“晚上我大機率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有些應酬推不掉。”
她卻下意識質問:“又要喝酒嗎?”
有點管著他的意思,周爾襟卻染上了似有若無的笑意,耐心和她解釋:
“不需要,我出現的酒桌其實很少必須要我喝酒的情況,昨天是敬你。”
她聽了,只點一下頭,沒發表意見。
周爾襟慢條斯理問:“都開始管我了。”
本以為她會躲避,沒想到她平靜說:“就要管你。”
她琥珀色的眼睛沉靜本性又流露,靜靜盯著他看。
能被她管,這感覺猶如泉水流淌氾濫過五臟六腑。
他只默笑,摸了摸她的頭頂:
“歡迎。”
中午虞嫿和遊辭盈在外面餐廳吃飯,本來好好的,忽然有人輕拍她的肩膀:
“聽說你和周生訂婚了,恭喜。”
對方穿一條修身的包臀裙,不算瘦,偏向歐美的身材,腰不算很細但在前凸後翹的加持下,總體很和諧,長相很美豔,畫著精緻的妝容,戴一副有飛角的黑色橢圓眼鏡,容易看起來性感。
虞嫿懵了一下,不認識面前這女人。
對方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她朋友會有的,她身邊朋友多數都不怎麼會打扮,即便打扮也很少是這樣風格鮮明的,因為學術原因不敢風格太過。
也許是發現虞嫿好像不認識她,對方才笑著自我介紹:
“你忘了,蘭欽會,我和周欽合夥開的,我是那個蘭,胡蘭雪,記起來了嗎?”
虞嫿才勉勉強強好像有點印象。
她禮貌點點頭:“多謝。”
胡蘭雪好像也猜到她會不冷不熱,笑著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有個約要赴。”
但胡蘭雪走了不久之後。
虞嫿才猛然想起來什麼。
蘭雪…
有這麼巧嗎,都叫蘭雪。
和周爾襟小姑丈夫的侄女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