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嫿當然回答:“是爾襟。”
陳問芸想了想,猜她是知道了什麼,開始大致將情況說給她聽:
“她和哥哥沒什麼關係,但是爾襟的小姑確實有想撮合過他們,一開始爾襟以為是要和他合作,結果誰知道是借合作之名行接觸之實,後面就沒有再有接觸了。”
虞嫿消化了一會兒,釀成思緒,也聽不出波瀾地道:“謝謝媽咪。”
“這有什麼謝的,以後你想問什麼關於哥哥的事情,都可以找媽咪。”
“好。”
但忽然好像有人在陳問芸那邊打斷說話,和陳問芸說了些什麼。
斷斷續續,虞嫿聽不清楚。
陳問芸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慌亂:“在哪,受傷沒有?”
傭人和陳問芸說話:“受了點,現在在醫院,滑翔機停在雪港,還不知道具體的失控原因。”
陳問芸連忙和虞嫿道:“剛剛阿欽在海上差點撞上貨機,你是飛機工程師,能不能去雪港一起看看那架滑翔機有什麼問題。”
撞上貨機?
雖然是周欽的事,但面對陳問芸請求,她當然不會拒絕。
“現在人還好?”
“聽說在醫院,媽媽也要趕緊趕過去看一眼。”
“好,我等會兒也去看一眼。”
說到底是她另一半的弟弟。
叫家裡司機來接她去雪港的路上,虞嫿搜了一下新聞,果不其然已經在社交媒體上發酵。
飛鴻的最新專業滑翔機和內地一家航司的貨機最近距離只有十二米,對飛機來說這是致命距離,因為飛鴻的滑翔機是專業的,飛行高度遠超過一般的滑翔機,以至於到了正常飛機的高度。
因為不知名原因差點相撞,初步判斷是飛鴻的機長沒有及時反應,或是飛鴻的飛機失控,因為對方飛機機長與塔臺的交流完全正常。
最後雙方都在雪港迫降,倒是沒有人員傷亡。
但飛鴻滑翔機的機長在迫降過程中受了點小傷,滑翔機沒有維持住平衡。
那就是周欽了?
仔細往下翻,有醫院的吃瓜群眾評論說是腿部骨折,不過問題不大。
人沒事其實就沒有太大問題。
空難最怕的就是人有事,飛機都還可以修可以改。
無論是誰,和平年代最不應該在空中出事。
虞嫿閉上眼小憩著。
但莫名的,眼前又不自覺顯出胡蘭雪的樣子。
按理來說,應該是見過的,為什麼會沒印象。
她去蘭欽會的次數不少。
司機突然剎車一下,虞嫿微微向前彈了一下。
司機連忙道歉:“抱歉,剛剛有個孩子突然竄出來了。”
”沒事。”她剛說完。
但倏然之間。
她想起來了。
她不是沒有見過胡蘭雪的,她見過。
但那時的胡蘭雪打扮沒有這麼社會化,雖然也偏向性感,但給人感覺沒有那麼濃烈。
她還和周欽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周爾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在蘭欽會。
那時她只想著自己的事,依稀聽見周圍起鬨,說要不要一起玩什麼遊戲,周欽還笑著叫了聲“大嫂”。
她好奇抬頭看。
周欽那時還笑著問她,大哥和這個女孩是不是看起來很像一對?
她才又略微認真看了一眼周爾襟的方向。
但說到底也不算很認真,她置身事外,只是因為有點好奇。
畢竟周爾襟和她關係不遠不近,人卻很神秘,有他的八卦,虞嫿自然看一眼。
只見周爾襟身邊坐著一個女孩,不算很親密,但的確是和他坐在一張沙發上的。
那個女孩好像有點羞澀,因為燈光變幻有點複雜,她沒能一下記清女孩的臉,但現在想來,
是胡蘭雪。
原來是胡蘭雪。
她心口有一點點沁涼的感覺。
外面車水馬龍,道路上黃色的超大網格線從窗外流走。
她當時說了什麼?
好像是應和周欽,說了句挺配的,還是什麼?
但這麼看,胡蘭雪和周爾襟好像不是單純接觸過。
那時他是什麼表情?
虞嫿想去回憶,卻因為當時的自己看的那眼太不走心,匆匆一眼,無論如何無法回憶起周爾襟那時的表情。
偏偏現在她很
她想努力按下這種感覺,只是低下頭按了按眉心,不想去胡思亂想。
一直扶額低著頭。
司機平穩地將車一路開到雪港的航站樓前,看了一眼後視鏡,提醒她:“太太,到了。”
虞嫿看起來像是太累休息了片刻,抬起頭來也只是淡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