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爾襟始終帶著禮貌淡笑,卻有意把周鈺支開:“我媽在裡面等您,說讓您看看今天的菜合不合心意,要不要加幾個。”
周鈺也感覺到了,有些悻悻退場。
等到周鈺完全離開後花園,傭人也關上露臺的門時。
虞嫿才開口說話:“你小姑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面對她,周爾襟坦白將彎彎繞繞說給她聽,以免她懷疑她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她之前想撮合我和她丈夫的侄女,想和我關係更緊密,難免會覺得是你拿走了資源。”
“原來如此……”難怪第一面就對她有這麼大惡意。
明裡暗裡都在說她好命,扒上週家,很可能在周鈺看來,這些本來都該是她和她丈夫的。
周爾襟從容道:“如果覺得不舒服,等會兒我會說你工作上有急事回家了,不用參與晚餐。”
“沒事,不用的。”她卻拒絕了。
如果感覺到別人一點惡意就逃避,那不如關在家裡不出門,也總要面對了才知對方斤兩。
花園裡安靜到只有小鳥的聲音,虞嫿和他坐在這裡,恢復了一點熟悉的安全感。
“你怎麼回家了?”
他烏眸平靜看著她,靜而迫人,分明要她回答:“很意外?還是很驚喜?”
她被他視線看得想拉著椅子退後,口是心非道:“……不意外也不驚喜。”
“意思是看到我,你覺得是自然而然,應該的事?”他依舊淡笑從容。
她低頭看自己的裙襬:“當然啊,我們關係那麼好。”
是周爾襟未想到的回覆。
他和她關係好。
他有意地溫慢推進地問:“和哥哥關係很好?”
她低著頭,很輕很輕應了嗯。
她又不是和大街上誰都接吻。
和周爾襟在花園了坐了半個多小時,哪怕就只是坐著,有一搭沒一搭聊聊天,也有點不想走。
一直到傭人來叫他們吃晚飯。
飯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幾個親戚,陳問芸介紹過,虞嫿也一一叫過人。
周爾襟手掌搭在虞嫿肩上,不動聲色按她在身邊坐下,幫她鋪餐巾遞果汁。
但周鈺坐在了虞嫿對面,中途忽然笑著和周爾襟說:“真是可惜你和蘭雪沒成,蘭雪現在都還單著呢,當時我們都說你們配,可惜了。”
蘭雪?
虞嫿愣了一下。
而周鈺這話雖然聽著是捧周爾襟魅力,實則是在虞嫿面前提另一個和周爾襟有瓜葛的女孩。
虞嫿意識到,這個蘭雪很有可能就是周鈺老公的侄女。
周圍幾個親戚立時就看過來。
周爾襟的笑意完全浮於表面,明眼人都看得出不是笑,眼底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直接漠然問:
“可惜什麼?”
周鈺愣了一下。
周爾襟很少表現出不友好不耐煩的樣子,此刻卻淡淡道:
“小姑剛剛說配誰?”
他聲音也不高,甚至是平靜無波的,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他對此不喜,隱隱有逼退對方之意。
看周爾襟有點發脾氣,虞嫿驀然間莫名其妙開心了,她忍著笑,剋制表現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低著頭默默吃飯。
表面上一點看不出她幸災樂禍。
徒留周鈺在對面尷尬,一時繼續說也不好,不繼續只能在看不起的侄媳婦面前丟臉。
因為從前無論如何周爾襟做事都周全,會給對方留薄面。
這是周爾襟第一次對她冷臉,周鈺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這個侄子是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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