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爾襟沉默一刻,終於說出一句實話:“恰恰相反。”
虞嫿也沉默了一下:“我忽然又想和你在床上親了。”
他如釋重負低笑一聲,貼近她,虞嫿也貼過來,兩個人緊緊相擁,唇齒交纏,好似走過長長路途,在極端渴望之下親吻對方。
周爾襟的呼吸,周爾襟的身體,都是熱的,都是獨一無二的。
廝磨幾分鐘,虞嫿才微微往後仰,自然而然結束這吻,背對著他微微緩著。
她忽然看自己的指甲,張開手讓他也看,說些無意義的話題:
“我指甲是不是有點醜?”
她完全沒有做修飾,因為長期需要做實驗沒有做美甲,把指甲也剪得很乾淨沒有留長。
周爾襟伸手託著她手細看:“很好看,你甲面很漂亮,不用特地修飾也好看。”
窄長微鼓,顏色淺粉,已經很完美,不需再修飾。
虞嫿想說他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腰微微抻了一下想伸個懶腰,調整了一下姿勢,忽然感覺有什麼在腿後發燙。
她沉默了幾秒,腦海裡思索許多。
“爾襟。”她輕聲叫他
周爾襟聲音溫柔得不能再溫柔,想聽她和自己說什麼:“嗯?”
她轉過身來,沉默片刻,一臉平靜看著他:“好像有什麼頂到我了。”
室內安靜好一會兒。
他坦誠認錯:“抱歉。”
虞嫿:“…”他好像根本不抱歉。
她窩在他懷裡,感覺他懷裡很燙:
“你要鬆開我自己靜一靜嗎?”
但這刻來之不易,能這樣抱抱她。
周爾襟又攏臂抱了抱她,才捨得鬆手,後知後覺自己過分,但又一臉平靜:
“起來吧,我自己去陽臺吹吹風。”
虞嫿手臂撐著床,支起身來,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不敢動,故意不去看他。
聽見他起身,拉開抽屜找什麼,又推開露臺的玻璃門。
她終於敢回頭,只看見周爾襟坐在露臺藤椅上的背影。
看了一眼,他手機不在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沒進來,虞嫿試著給他發訊息:
“老公?”
周爾襟在露臺試著看新聞分散注意力的時候,突然收到這麼一條。
只是片刻,虞嫿就收到平靜簡短的兩句回覆:
“現在別叫”
“求你”
虞嫿臉上有隱隱笑意,像是使壞成功又像是被他滑稽逗到。
周爾襟也會有這麼滑稽的時刻。
她自己看手機,有一會兒沒理他。
但五分鐘後,她忽然發訊息問:“你明天幾點收工?”
周爾襟:“大概六點左右,怎麼了?”
虞嫿:“我剛剛買了新床,明天上午會有人上門裝在我宿舍,兩米的夠不夠你睡?”
意識到她的意思是,在她的地盤也要安置他的一席之地。
周爾襟在微涼的夜風裡吹著,笑意卻是難以散去的:
“夠了。”
虞嫿:“哦,所以你多高。”
圖窮匕見一瞬間,周爾襟自己在外面沉默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哥哥多高?”
虞嫿老實:“不知道,只知道我的床你斜著也睡不下,你好高,我喜歡。”
周爾襟眼底笑意欲濃,哪怕她只說喜歡他的身高,也令人開心,但他不直接回答她。
片刻,虞嫿直接收到一條體檢報告的檔案連結。
虞嫿點開,不止有身高,還有體重,血型,連他每升血有多少血蛋白都看見了。
她淡定:“哦,所以是187”
周爾襟特意強調:“187.6”
把虞嫿看得扶額無語忍笑了須臾,才又恢復平靜,彷彿淡定。
她又問:“你要不要再添點什麼?”
她抬頭,看向外面周爾襟的背影,淺渡微光,柔夜海風將他蓬鬆的墨色短髮吹得飄逸。
背影寬大,哪怕只是背對著她也很好看。
周爾襟:“你想我添點什麼?”
她像是若無其事隨便說:“添點換洗衣服,拖鞋,男士內褲什麼的。”
周爾襟無奈地笑了:“有沒有一點正經的?”
虞嫿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畫風:”屋裡已經有我一個最正經的了,你還要別的?”
周爾襟拿著手機,在夜色裡輕笑:“不敢。”
他細問:“所以是叫我明天下班了過去試試床嗎?”
“也可以試試內褲。”她老實回覆。
周爾襟無奈又寵溺地一笑。
過了會兒,虞嫿又給他發一條:“我忽然想起來。”
“想起什麼?”周爾襟耐心問。
虞嫿言簡意賅:“車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