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給我遊樂園卡,我也有一樣能玩的回禮給你。”周爾襟認真和她說。
虞嫿詫異:“是什麼?”
周爾襟語氣溫淡:“在我西褲口袋裡,你自己拿。”
虞嫿好奇去掏他的褲兜,拿出來一個正方形包裝的小東西,她當然認得這是什麼,虞嫿的沉默震耳欲聾:“…………………………………”
陽臺的風吹得她額髮凌亂:
“你帶這個幹嘛?”
他也嚴陣以待,認真回應:“萬一用得上。”
虞嫿忍不住問:“……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在別人面前,忽然掉出來怎麼辦?”
他非常好心地解釋清楚:”掉出來我就撿起來。”
虞嫿:“……”
周爾襟還輕飄飄尋求認同:“是不是?”
怎麼有這麼恬不知恥的人。
她趕緊塞回他口袋裡,但是轉念一想,萬一等會兒在下面吃飯的時候當眾掉出來怎麼辦。
她又把手伸進他兜裡翻找掏出來,放進自己有拉鍊的兜裡,還反覆確認了一下,不會掉出來。
周爾襟淺笑:“我沒猜錯,你真的喜歡。”
虞嫿覺得如果這一刻沉默的力量可以打人,周爾襟已經不止是手受傷了:“你不要說話了……”
“開始管我了。”周爾襟輕輕淡淡回應,像是與有榮焉,把被她管當成勳章,聽他語氣好像還很高興。
虞嫿本來就少話,和他待在一起,有時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
她把木箱收拾收拾,重新上鎖。
周爾襟物理意義上摸著她的良心,溫聲問:“不準備和我玩了?”
虞嫿低頭看了一眼,微慍又帶赧色,最終隱忍地憋出一句:“……拿出去。”
周爾襟卻顧左右而言他,好心地提醒她一句:“忘了告訴你,我大衣口袋裡還有幾個,看你這麼喜歡,晚上也送給你。”
虞嫿感覺自己無力得像一個被誣陷偷實驗室離心管去分裝洗衣液的人,一時沉默著,竟然都不知道該從何辯起。
許久才說出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話:“……我沒有那個需求。”
周爾襟都笑了,他慢悠悠道:“一個八歲就覺得應該二十五歲有個老公的人,真有老公反而什麼都不要了。”
他像是為她惋惜地感慨一句:“好遺憾。”
虞嫿推他,要從他腿上下來,周爾襟淺笑著把她放下來。
但又下追殺令:“現在不聊,那晚上再聊。”
感覺到他的大手從她良心上抽離,虞嫿抱起木箱護著自己胸口,一句也不答他了,默默往裡面走,去找他大衣口袋裡那幾個。
一二三四五,他帶了五個,連帶口袋裡那個六個,她全部都放在了床頭櫃抽屜裡,深怕放她身上,什麼時候也會不小心掉出來。
就兩天他帶這麼多幹什麼。
剛好有人來敲門:“小姐,董事長和先生回家了,晚餐也準備好了。”
虞嫿沒應,周爾襟淡聲應了句知道了。
等她放好東西,周爾襟攬著她的肩膀下樓。
虞求蘭和鄭成先坐在餐桌邊,看見兩人來,眉開眼笑,像一個正常和諧的家庭一樣:“好久了才等到你們回家。”
傭人來拉餐桌椅。
落座之後,周爾襟帶著禮貌的淺笑:“和嫿嫿一直都太忙了,很難能湊到時間一起,只好我單獨來見爸媽。”
虞嫿是隱隱約約知道周爾襟有來見她父母的,但是他一直都不說,她都預設沒有什麼事,只是禮節性的往來。
她知道,按他的品性,倘若真的有什麼事,他會尊重她意願和她說,尤其是她父母這種敏感的事上。
上次去阿聯酋幫虞求蘭談石油,周爾襟都告訴她了。
虞求蘭笑著,要傭人幫周爾襟倒酒,虞嫿下意識淡淡阻止:“不要給他倒。”
周爾襟溫聲道:“最近有點小感冒,吃了藥不方便喝酒。”
他沒有提任何關於受傷的事,保留了一定邊界感。
但就是這點邊界感,讓虞嫿很舒服,免了虞求蘭刨根問底的麻煩,不然她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受傷的。
連她自己乳腺腫瘤,她都不告訴虞求蘭,何況周爾襟的事。
鄭成先也脾氣很柔軟,幫他說話:“原來是這樣,最近總在機場的話,風是有點大。”
“是。”周爾襟淺笑。
傭人改幫周爾襟倒果汁。
虞求蘭看了一眼沒有什麼表情的虞嫿,但還是笑容滿面和周爾襟說話:“嫿嫿這個性格不太好相處,沒有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
周爾襟從容應對:“磨合都需要時間,很多事反而是嫿嫿一直在包容我,沒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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