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嫿剛剛面色冷得嚇人。
完全忘記之前暗自給她貼的標籤,什麼富婆,人妻美女,年輕沒經驗。
感覺她會抓著他們脖子把他們心肝脾肺腎都扒清楚。
下班的時候,虞嫿的專案課題組人人自危。
虞嫿回到虞家的洋房別墅,一進門,老管家笑眯眯上來:
“小姐,要不要喝下午茶?知道你要回來,我一大早起來準備了你喜歡吃的甜點。”
對方一貫是虞求蘭的幫兇,總規訓她要更像那個死掉的大女兒,但表面上又好像很體貼,實際上是監視。
虞嫿小時候和老管家很親,因為被虞求蘭兇了之後,老管家總是很體貼過來安慰她給她送吃的,她把老管家當避風港,幾乎當成自己奶奶一樣的長輩,什麼心事都會和她說。
直到虞嫿知道每一次傾訴之後,對方都會把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學給虞求蘭聽。
被親近的人背刺的感覺如冰稜刺骨。
虞嫿面對這些人已經如一潭死水:“不用。”
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前,開始按多位密碼鎖。
房間是套間,裡面每個小套間都還有分開的密碼。
進了門,房間裡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有些地方都積灰了,虞嫿拿一次性洗臉巾當抹布自己弄了一下。
手機忽然響了,她滑向接聽。
“到家了?”周爾襟溫和問。
她還在默默擦桌子:“到了。”
周爾襟淡笑:“不出來迎接我一下?”
虞嫿莫名心情輕逸一點,她站起身來,走到陽臺往下看。
是周爾襟的車駛入了羅馬式庭院。
她把抹布扔掉,洗了手下樓。
老管家正和周爾襟殷勤詢問是否需要喝下午茶,需不需要準備什麼。
虞嫿站在那裡,沒有走過去,微微抿了一下唇。
周爾襟遠遠看見了,他略有所思,頗有風度和老管家說:“暫時不用。”
他邁開長腿走向虞嫿,虞嫿被他高大身影擋著,看不見老管家,他像棟房子一樣立在眼前,莫名讓人有安全感。
他慢悠悠引導:“爸媽都還沒回家,不帶我去你房間看看?”
虞嫿微赧:“走吧。”
周爾襟跟著她上樓,走過拐角,沒人的地方,虞嫿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他眼底有很淡笑意。
上樓看她摁房間密碼,周爾襟若有所思,但不言。
一開門,有股馥郁的香氣鋪面。
因為她開啟了陽臺門,外面的風都湧進來,文心蘭的清雅香從外面滾進來。
她房間的裝潢明顯是比較老的,二十六年間大機率都沒有換過,傢俱全是純木,櫻桃木白橡木松木刺蝟紫檀,因此有一種走入九十年代的感覺,又復古又清貴。
整理得很像她本人,偌大的書櫃,裡面的書全都按照標籤分類好,同一個格子裡的還要按顏色區分,能保證隨便抽出一本書,也能找到它本來是放哪裡的。
周爾襟認真看著他從未踏足的地方,吸吮她濃郁的印記。
虞嫿拿手機編輯了一下,發了一條訊息給周爾襟。
周爾襟拿出來看,是六個無規則數字排陣,他心有所感,但還是尊重地問她:“這是什麼?”
她坦明:“我房間每個地方的密碼。”
已經做好周爾襟追問的心理準備,但他只是淺笑,彷彿這只是正常事:“看來已經很信任我了。”
他伸手摸她的臉,大拇指指腹撫弄過她的臉頰。
虞嫿繃緊的神經一下鬆懈下來:“我房間你可以隨便看看…”
“這麼大方?”周爾襟在她房間閒庭信步。
但一開啟最高層的書櫃,就看見一箇舊式的小木箱:“這是什麼?”
剛剛還大方的虞嫿竟然沉默了一瞬。
周爾襟微微揚眉有探問之意。
虞嫿遲疑著,有些羞恥道:“我以前準備給未來老公的東西,我八歲的時候覺得應該二十五歲結婚。”
周爾襟被她的話語弄得輕笑了一聲,他怎麼沒印象她在攢這種東西:
“那就是給我的?”
虞嫿走到那個櫃子前擋著,試圖道:“還是不要看了吧?”
周爾襟手已經隨意搭在那個盒子上了,手臂在她頭頂,但悠慢說:
“嫿嫿,我可什麼都給你看過了。”
他言下之意灼人,虞嫿艱難道:“…那你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