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粒青笑吟吟的,雖然有點自來熟,但很明顯是很好相處的性格。
從病房裡出來時,虞嫿雖然感覺到了一點社交壓力,但對周爾襟的恩人,這點社交壓力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虞嫿整理著衣服,在走廊上邊走邊和秘書叮囑:
“讓人盯好陳小姐的情況,有時先和我說,再告訴周副董,我有空就會處理,儘量不讓周副董總是出現在她面前。”
秘書也大概知道她是出於什麼考慮:“好,我儘量多聯絡您。”
下了樓,回到車上,周爾襟正在看手機。
虞嫿坐到旁邊,周爾襟自然而然問她:“陳粒青的狀態怎麼樣?”
“她恢復得挺好的。”但親眼所見還是覺得意外,虞嫿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怎麼會這麼討厭你?”
當著她這個妻子的面,都流露出許多對於周爾襟的厭惡和排斥。
一般已經步入社會的人,很少會這樣的,更何況對面還是需要長袖善舞的董事會秘書,面對那麼多董事,面對不同單位轉達觀點也需要情商,斟酌具體用詞。
陳粒青會這樣,是出乎虞嫿意料的。
周爾襟淺笑:“你討厭你領導嗎?”
虞嫿猶豫一下,還是老實說:“聽你問都如鯁在喉。”
“所以也正常。”周爾襟慢笑著,還能說出來逗虞嫿,
“前幾天我去看她,剛好護工不在,醫生讓家屬幫忙移床,我就動手移了一下,沒想到她還躺著起不來,手伸出來推我,都給我手上傷推得繃開線了。”
虞嫿試問:“就因為你靠她近了一點?”
“顯然是。”他寬容微笑著,氣度過人到幾乎沒有什麼波動,甚至能當成笑談說出來。
虞嫿都佩服他的氣量。
“說到底也是恩人,討厭我也是,重量級還在這裡,可能很多情況下,以後得拜託你幫我面對她。”周爾襟悠然,把車窗升上去。
“會的。”虞嫿簡明扼要回應。
周爾襟自我調侃:“陳女士前兩天去看過她了,她對陳女士也表現得很友好,陳女士本來不喜歡她,現在也好很多,看來是唯獨對我不好。”
虞嫿試圖安慰他:“可能多瞭解之後就會發現你也沒那麼討人厭。”
沒想到周爾襟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溫聲問:“是因為你覺得我的內在會讓人產生好感嗎?”
虞嫿抿了一下唇,避開事實不談,轉而言之:“開車吧。”
周爾襟握住她的手,心領神會她的意思,輕笑和前面的司機說話:
“回春坎角。”
兩日未歸,會客廳多出兩套婚紗,分別穿在人體模特上。
一套是絲緞魚尾裙,頭紗的橄欖蕾絲只繡在邊緣,長而拖地,有種精緻蕾絲浮在半空中的感覺。
另一套更加繁複些,只看一眼就讓人想到復古宮廷。
蓬大的裙襬有幾十層,完全沒有裙撐,布料帶著細鑽的閃耀,每一層都是不同的顏色偏好,有純閃緞,有細膩蠶絲,唯一的共同點是每一層都輕薄,像流水一樣,手捧上去是滑到從手心流淌走的。
除了最上面那一層鑲鑽重工,下面層次的裙襬都輕飄飄,讓沒有裙撐的大裙襬也鼓得華麗,撐開每一寸的刺繡。
珍珠王冠亦如海妖美麗動人。
周爾襟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手,為碰觸這婚紗做準備:
“定製的時候我多定製了一套備用,你可以考慮一下哪一套作為首選。”
虞嫿左右看,兩套都很漂亮,但她還是先看向那套相對簡單一點的魚尾婚紗:
“這套吧,應該比較容易穿。”
他溫和問:“要我幫你嗎?”
他手都擦了,虞嫿看見了的,當然只好說:“……要的。”
她一去學術會議就要三四天,去之前還是要試穿一下看看,他這麼主動她也不好拒絕。
傭人把婚紗推進房間裡,帶輪盛盤完全隱匿在裙襬之下。
她看向婚紗的抹胸設計,應該是要穿胸貼,但她沒有準備。
周爾襟幫她脫掉外衣和那條針織裙,拉開婚紗的拉鍊,讓她走入婚紗裡。
她把自己埋進去,周爾襟很順利拉上拉鍊。
因為是定製,婚紗嚴絲合縫,以至於很容易看出贅肉的絲綢緞面在她小腹上都是平坦的,高支稍挺的織法讓人穿起來彷彿人體模特一樣精準精緻,隱匿掉那些不算太完美的細節。
周爾襟面色平靜,處理她背後細節時,側臉同她些微交錯,高挺直硬的鼻樑感覺到要頂到她臉上。
虞嫿視線一錯不錯地近距離看著他。
這兩天少了,明天翻倍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