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珂一愣,道:“什麼喝酒?我……”他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躺著的少女屍體,也看到了自己衣服上,手上的血跡。
“這、這是怎麼回事?!”杜明珂大驚失色,“我怎麼會在這裡?!這、這是……”
杜明徽咬牙道:“我也想問你!”
“我……”杜明珂愣住,臉上一片茫然。
他今天確實出門訪友了,只是很快就回來了。
今天家裡舉辦宴會,宴請的都是女眷,他自然也不好往外面湊衝撞了女眷,就回了自己的書房溫書。
他什麼時候睡著的?怎麼會一覺醒來就出現在這裡?還、還……
謝梧按住了想要發火訓斥弟弟的杜明徽,低聲提醒道:“阿徽,讓人立刻稟告杜相,通知孝寧伯府,報官。”
“可是,這……”杜明徽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的杜明珂。
她當然知道這事瞞不住,報官和通知孝寧伯府都是必然的。只是她想先問問六弟,自己的弟弟她自認為還是瞭解的,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謝梧道:“別怕,不是六公子。這事不能拖,拖得越久越說不清楚。”
杜明徽一向是信服謝梧的,聽她這麼說立刻點了點頭,轉身派人去通知杜相了。
最先到達現場的是杜家七公子杜明玦。
杜家這一代三房共有七子四女,女兒長女入宮為貴妃,次女嫁蜀王世子,三女嫁給了前科探花,如今隨丈夫外放去了外地。二房還有個小女兒,今年十一歲,隨父母在外地。
七子中前三位都已經入朝為官,長子杜明琰在皇帝跟前侍奉,次子三子都被外放了。四子如今在外遊歷,五子常年體弱臥病在場。因此今天還在府中的,就只有正在準備備考春闈的三房六子杜明珂和年僅十七歲的七子杜明玦了。
杜明玦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吸了口氣涼氣,原本還有幾分靦腆的神色瞬間多了幾分凌厲。
“二姐,謝小姐。”杜明玦上前朝兩人行了禮,又看向那地上的少女,眼中掠過一絲不忍。
“去稟告祖父,立刻報官。”杜明玦吩咐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七公子,這……是不是先讓六公子……”他身邊的人遲疑道,顯然已經認定了現場發生了什麼。
杜明玦沉聲道:“閉嘴,快去。”
“是。”見他如此,手下人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轉身去了。
杜明珂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
“二姐,七弟,不是我。”杜明珂臉色鐵青,咬牙道。
他沒有殺人,更不會好端端地跑到喝醉了跑到這裡來,自然是被人給算計了。
但是,誰能在杜府算計杜府的公子?
杜明玦點點頭,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六哥的,但他相信並沒有什麼用,得官府和孝寧伯府相信才行。
白夫人來得比杜相快,看到眼前的一幕卻也忍不住腳下一軟。
杜明徽和杜明玦連忙上前扶住母親,白夫人緊緊抓著自己女兒的衣袖,望著杜明珂顫聲道:“明珂,這是怎麼回事?”
杜明珂連忙道:“大伯母,不是我乾的!”
白夫人望著他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只得道:“那是、那是誰家的姑娘?”
杜明徽低聲道:“回母親,是孝寧伯府的三姑娘。”
“孝寧伯府三姑娘?”白夫人望著那血泊中的少女,眼神越發悲憫,嘆氣道:“可憐的姑娘,這怎麼就、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
她辦個花會,人家好好的姑娘來一趟,卻死在了這裡。
“都是我的錯……”
杜明玦道:“是我們疏於府中護衛,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白夫人搖搖頭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父兄都不在府中,可有稟告你祖父?”
杜明玦點頭道:“已經稟告了,兒子也派人去報官了。”
白夫人慾言又止,杜明玦搖頭道:“母親,這事拖不得,我相信六哥。”
這個時候謝梧本該離去,只是杜明徽緊緊抓著她的手,一時倒是讓她有些不好說什麼。
白夫人自然也看到她了,只是此時白夫人再無先前在花苑中的從容,有些歉意地道:“阿梧頭次來杜家,讓你遇見這種事情……”
謝梧搖頭道:“伯母言重了,先處理眼前事吧,阿梧先告退了。”
杜明徽握著她的手的力道不由緊了些,白夫人正要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杜演蒼老的聲音。
“謝小姐也算是最早到現場的,只怕回頭官府還會尋謝小姐問話。還請耽誤謝小姐一些時間,暫且留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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